她抽出罗帕,本想给那人擦擦汗,却又被那仪卫拦住,见他眼中惕厉之色不减,只好收手做罢。
一刻已过,几人扶宁叙起身,将汤药喂了进去。
安纪则抽出银针,一支一支放回包中,手臂却忽地顿在半空。
这针……
她起身走到窗边,对着日光轻转手中银针,凑近瞧了半晌,才看出针尖蒙着一层极浅的青灰色,近似若无。
他……中过毒?
糟了!
“俨川兄!”
一声惊叫,安纪霍然回头,倒吸了口凉气。
只见宁叙吐出一大口黑紫色的污血,又似被抽了魂魄,一下子瘫倒在榻上,昏迷不醒。
“宁……”
她疾步向前,一道寒光闪过,锋利的剑刃正对上她的喉咙。
“说!
谁派你来的!”
那侍卫杀气毕露,被他一双利眸死死盯着,安纪只觉头皮一麻,宁叙衣上的黑血,更叫她心中突突乱跳。
她心急如焚:“你误会了!
让我去看一眼!”
那侍卫不由分辩,举剑破风便往她喉间刺来。
“放肆!”
情急之中一声厉喝,她一改方才轻柔谦和的嗓音,竟震得那仪卫一愣,手中剑刃离喉间不过半寸。
安纪立身在原地,逼回那人的目光:“半个时辰!
若未治好,任你处置!”
说罢便撇开剑身,给宁叙搭完脉后朝几人吩咐道:“准备干姜和肉桂,加两粒黑枣,就在这房里煎!”
待几人应声匆忙下去备药,安纪才后之后觉,方才出声引得喉间刺痛,抚上喉咙,手中竟沾染些湿热。
想来是方才剑风将皮肤割出道口子,渗出不少血来。
房中脚步声乱作一团,几人拦着那横眉怒目的侍卫,余下几人进进出出,端来火炉、药材、汤碗,按照方子将药煎上了。
屋里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安纪一人身上。
她的目光只停留在榻上那人已尽失血色的脸上,愧疚、心疼、忧心,一阵阵像浪潮般涌来。
她治错了,他本是心气郁结,肝气上逆,这才开了三黄清火的方子。
岂知他还中过毒,这样寒凉的药,自然会伤到心肺。
得按回阳救厥、温经止血之法来治。
她重新取出针,刺入膈俞诸穴。
忽感脖间一凉,又接连被拍了数下。
是警告,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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