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又重了一分。
“告诉我,里面的灵魂是谁。”
她紧紧咬住唇。
片刻后他笑了一声,声音仿佛从齿缝中透出来,带着无法形容的恨与怨。
“我知道你不会说,连审判所和断头台都无法让你开口,对吗”
他一手勒住细腰,将她翻过来揽在怀里;另一手拔出佩枪,冷硬的枪口抵在她的后心。
“这是最新研制的枪,威力强大,一粒子弹能穿过三个人。”
铁一般的手臂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传入耳中的字句阴冷淡漠。
“既然你执意不肯说,就让你的心来告诉我,让子弹透过你的胸膛,再带着血穿透我的心脏,或许我就能知道真
实的答案。”
她惊呆了,拼命挣扎起来,衰弱的身体绵软无力,反而又被他扣紧了几分。
没有表情的面孔俯瞰着她,疯狂的举动与冷静的话语截然相反。
“我只数三下”
“不”
她用尽力气想推开他,“你疯了”
“一。”
她慌乱而恐惧,他却静静的俯瞰,眼眸深处带着冷笑,拨开了枪栓。
“二。”
“不”
银扣硌进了肌肤,坚冷的枪口压紧后心,她终于崩溃,失控的尖叫起来。
“不菲戈是我”
尘封已久的名字迸落在空气中,世界似乎静止了。
禁锢的手臂松开了,林伊兰虚弱的跌在地上,发颤的双手掩住脸庞。
“是的,是我。”
或许是过度惊悸,又或许是因为受寒,她发起了高烧。
无数人在破碎的梦境中一一浮现,嬷嬷慈的劝哄,母亲温柔的脸庞,娜塔莉热情的笑颜,以撒傲慢的戏谑,还有父亲冷淡的绿眸依然带着讥讽,却奇怪的不再感到苦闷,反而变得遥远而怀念。
有人在替她更换敷额的湿巾,擦去高烧的虚汗,苦涩的药汁后总有一勺甘甜的蜜糖,模糊的意识让她以为是嬷嬷,直到退热后清醒,才发现无微不至的照料来自修纳。
十年前他已经具备了极其优良的耐心,十年后依然未变。
他替她测量体温,定时喂药,换下被汗水浸透的床单,像照料一个孱弱的婴儿,无论何时都能见他的身影,似乎从未离开。
或许他也不需要离开,他与她住在同一个房间,睡同一张床,只是极少开口。
她渐渐恢复了健康,有时在他睡着后她会侧过头,在黑暗中静静打量他完美的轮廓。
忽然他睁开眼,精致的脸庞微微一笑,冷峻的唇线突然变得柔和,融化了禁制的气质这仅存在于她的想像,现实中他从来不曾微笑,一种无形的隔膜横阻在俩人之间,比陌生人更疏离。
林伊兰很清楚,她的存在是个意外的麻烦,令执政官倍感棘手。
这间房位于尼斯市政厅的顶楼,所有通道都由忠诚的近卫军守护,防范的不是敌人,而是汹涌的民众。
连日来无数人在楼下聚集,如果不是铁血近卫军的威慑,恐怕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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