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立马就有年长的姑姑拉走她,口中呸了一声,“发着善心做什么他罪有应得。”
小宫娥被拉走了,还回头了他一眼。
那眼睛清澈透亮,似曾相识。
他手指颤抖地捡起那块馍馍。
“我不图你什么,只是咱们就应该互相帮忙啊”
“以后你若瞅到别人,也稍微帮帮,这样咱们在宫中的日子就都好过了。”
小宫女憧憬。
“小德子,我知晓你不会是池中之物,”
弥留之际的老太监摸摸他的脸,他那时候哭得狼狈,涕泗横流。
老太监的眼神浑浊却平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对他的牵念记挂,“但你凡事都要存着点善念,莫忘了你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千万莫忘了。”
他忘了,他早就忘了,他连他们什么时候死的都忘了,难怪,他再也没有梦到过他们
他握着那块馍馍,泣不成声。
侍卫将他拖到玄武门,手上佩刀寒光一闪,血溅三尺,周围的百姓直呼痛快,拍手叫好。
傅海听说了那日的事情,忽然叹了口气,哪怕他不惯胡常德,但也默默了良久。
朝中自从有了贵妃,陛下的脾气果真没了这么暴躁,就连常用的五石散都戒了,他倒是一如既往地在正事上不太勤勉,有些事情不想听了直接起身就走,也不管言官御史在后面追断腿。
他身体好了之后,腿脚就快了,那些言官御史从养心殿出来追到一半就追不动了。
回来陛下还特意跑到贵妃面前说这事,甚至还主动拉开衣衫,让她摸摸腹肌。
涂绮思啧。
贵妃依旧还是贵妃。
涂绮思懒得做皇后,贪这个名头没什么意思。
毕竟这人下了朝就和她一块,打打牌,干点啥。
原本时常跟在他身边的老嬷嬷也去了贵妃宫里,时不时炖点汤给两位。
最近都是些多子多福的汤羹,喝得陛下有点扛不住,夜生活的质量和频次直线上升。
但不知怎么的,老嬷嬷做了一阵子这汤,又开始换了别的汤,让陛下“松”
了口气。
“你说他们怎么不催继承人呢”
这天喝完正常的冰碗的陛下忽然单手撑着下巴,严肃地问她,“咱们都快四十了,可是还没人催。
难道不缺太子吗”
这两年催什么的都有,催上朝,催纳妃,催立后,就是没人催太子。
有一次一个愣头青在朝上提起了这话头,才刚说完,就被大臣们的眼神劝退了。
司乌阳百思不得其解。
“大抵是怕你再杀人吧。”
“孤现在脾气好多了。”
贵妃懒懒地道,“上周你还杀了个宫女。”
她的确知道原因,原本涂尚还经常进宫怂恿她生个孩子,过了几年之后才扼腕叹息道,“都怪陛下乱吃些五石散,现下可好,连个孩子都没有。”
陛下不太行,这件事情怎么可能在朝上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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