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的宫婢似乎竖耳静听了一会儿,确认无异样后,躺卧了回去。
似乎一梦而过,楚言枝眉头渐松,搂他脖子的手臂松开了,还要无力地推一推他,另一只被他攥着的手腕旋了又旋,最后带着他的手一起落到了枕上。
狼奴重新跟着枕回去,眼角潮意渐渐眨干了,唇畔的笑弧却始终没落下。
一觉睡至天明,红裳领着宫婢们进来服侍的时候,楚言枝还不大想起来。
她昨晚好像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但具体是什么样的梦境,又想不起来了。
“殿下的手腕怎么了?”
红裳心细,见她坐起来了,忙给她披衣服,捋袖子的时候看到她腕上的一块红痕,忙往床上四面打量。
楚言枝捧着这只手腕看,确有一道像被按出来的印子。
梦里的某个画面一闪而过,好像是在那个小车辇里……狼奴抱着她在哭,按着她的手不肯松。
楚言枝清醒多了,觉得有些害怕。
她梦到狼奴被师父打死了,然后他的魂找到她,也不知是要吃掉她还是想把她一起带走,抓着她不肯放。
她又怕又伤心,只好哄着他。
只是梦而已,为什么她手腕上真红了一片?
“殿下眼睛也有些肿。”
另一个宫婢道。
红裳端详了一番:“殿下是不是做噩梦了?”
楚言枝心想,这何止是噩梦,简直是见鬼。
可这梦毕竟不吉利,一大早的,又是将近过年的日子,说出来别吓着她们吧。
“没有,我夜里睡不着,倒了杯水喝,重新上床的时候不小心撞着床架子了。”
“殿下想喝水怎么不叫人?”
红裳已瞪向昨晚守夜的那个宫婢了。
那宫婢低着头不敢说话。
楚言枝摇头:“口干得厉害,没叫出声。
昨天吃太多果干了。”
红裳一面吩咐人拿鸡蛋来,一面帮楚言枝把衣服都穿好:“那殿下从今儿起可不能再吃那么多干货了,多喝点茶的好。”
楚言枝闷闷应了,心里还悬着一件事,等坐到梳妆台前梳头了,才看着镜子问:“狼奴呢?”
“早起来了,在院子里呢。”
红裳让人把窗上的白雾擦了,楚言枝透过去一看,果然看到在前院舞剑的狼奴。
楚言枝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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