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阔点头:“这是自然。”
而他们真正要祭祀的,何尝不正是后者。
“先太子征战沙场,阿爹在内玄策军上下皆为其同袍,必然不缺缅怀之人。”
常岁宁似有些感慨:“倒是崇月长公主生前体弱,不常与人往来,之后便是和亲远走异乡……其已故去多年,不知如今可还有生前与之关系亲近的故人为其祭怀冥诞吗?”
许多事情,她知道老常知道,但此时她是阿鲤,便还要装作不知道老常知道,老常也要同她装作不知道……绕口了些,但大概就这么个意思吧。
“应当会有的……”
常阔思索着道:“除了圣人之外,长公主殿下倒还有两位相熟的故人在,一位是郑国公夫人段氏,其曾为长公主殿下伴读。”
“那另一位呢?”
“另一位便是长公主殿下生前的女使了。”
常阔说:“这女使自幼伴在长公主身侧,之后又随长公主和亲北狄,长公主决心以身殉国之前,大概是设法安顿了这女使,叫她侥幸逃脱了狄军追杀,我军大胜之后,有士兵寻到了她……”
以上,便是常岁宁近日零零散散所能探听到的全部——
她只知玉屑还活着——活着就好,此乃她彼时所愿,亦是她此时希望看到的。
活着的人,才能给她答案。
常岁宁静静等着常阔往下说。
“人虽还活着,并未受重伤,但或是因多日于酷寒之地躲避奔逃,加之长公主殿下之死对她打击甚大……因而变得痴傻了许多。”
“痴傻了?”
常岁宁微皱眉。
常阔点头:“左不过是个女使,知晓这些细节的人也不多。
圣人念及其侍奉长公主多年,便也将其妥善安置,如今人还在崇月长公主旧时府邸中,但因患了此病,大半时间皆是痴傻状态,这十余年,好像便从未外出过。”
大半时间皆是痴傻状态?
那便是说,或偶有清醒之时吗?
且这所谓痴傻,是真是假尚不好说——怀揣着那样一个秘密,装作痴傻以来躲避什么,也是有可能的。
“岁宁怎想到要问起长公主殿下?”
“提到先太子殿下,便想到长公主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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