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面色一白。
估计心里是恨死自家这不争气儿子了。
想她在街坊邻里中走得那都是清纯脱俗不做作,清新秀丽有文化这一挂,如今老底简直都被儿子掀了个四蹄朝天
张幼双“我这也纳闷呢,这良哥儿怎么小小年纪说话怎么就这般难听。
合着这骂人全往男女之间那档子事儿招呼了。
他哪里晓得这么多”
诶说起来我前天正好瞧见了三喜哥。”
张幼双笑吟吟一歪脑袋,“我他遮遮掩掩,鬼鬼祟祟,一转头就往李巧娘家去了”
“这怕不是亲爹立了个好榜样吧”
于是众人又是一片哗然,这李巧娘可是远近闻名做皮肉生意,众人心里简直都快激动死了,又不好表现出来。
远远地,这周围其他人听到吵架动静,也都装模作样地端个碗出来,站在门口,翘着头竖着耳朵听。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良哥儿小小年纪就抱女人,懂得恁般多,岂不是同他老子学”
曹氏眼着这些人幸灾乐祸地着自己,等着自己笑话,简直是气得三尸神炸,七窍生烟,然而肚肠角落里搜遍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嘴。
张幼双压根儿就没给她搜肠刮肚机会,劈头盖脸地又直接打断了她。
“其子而不教,犹为不也;教而不以善,犹为不教也我这也是脾气好,这才替你管教管教你儿子,却不是直接扯了张呈子往衙门里去”
“毕竟嫂子你也知道啊,我这往来人物呢,在衙门里还勉强能说得上两句话。”
张幼双叉着腰,深吸一口气,最后拍了拍手掌作结。
“你不教,我不教,就你这兔崽子脾性,到时候有是人来教日后在别人手里吃了败缺焦了尾巴梢子可别躲在家里哭”
却说这段文詈相结合,忽快忽慢,张幼双叉着腰,嘴上不饶人突突突地简直是倒了核桃车子,竹筒倒子,滚滚而下,骂得那叫一个畅快,酣畅淋漓地宛如在说快板儿。
听得围观众人是一个如痴如醉。
曹氏气得直颤多梭,脸上没有血色,四面去,却见左右都在自己好戏,当下气得嘤咛了一声,捂着脸,一扭身,哭着跑了。
张幼双心里拍拍手,得意洋洋。
小白莲,就这还想和她玩儿阴
言罢,扫了一眼面前这些个围观群众。
目光所过之处,那些前脚说闲话妇人俱都往后退了一步步。
张幼双却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拎着痰盂,钻进了家门,甩上了门。
以这一声余韵悠长“啪”
结束了战争。
人群意犹未尽地渐次散去了。
人群中何夏兰激动地要死,端着个碗回了家,眉飞色舞地向着丈夫祝成业说起这段大戏。
“哈今天这双双骂得好骂得畅快这小狐狸精,每天就知道哭哭哭,作给谁着就晦气跟死了男人似,我她是巴不能男人死了,好去做那等皮肉生意去”
祝成业对这些事儿不大感兴趣,埋着头嗯嗯啊啊地扒饭。
何夏兰眉头一扬,不高兴了,目光偏巧落在了儿子保儿身上。
不由一皱眉。
“我说,衍儿被打了这事儿你晓得么”
祝保才愣了一愣,放下了饭碗“娘,你说张衍这事儿啊。”
何夏兰数落起自家儿子来“可不是衍儿么我说你,怎么也不带着衍儿玩。”
张衍也算是她眼皮子底下大了,张幼双不会带孩子,还是她帮衬了不少,衍儿好端端地被打了她也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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