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就要有什么样的立场。
做主子的不可过于纵容下人,以免他们日渐猖横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做下人的,也要有自觉,不能什么事都指望主子做主。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身份,总不可能事事顺心如意。
有些委屈,便是无辜,也只能自己吞下。”
当年她在周府,便是太过仁善宽厚,纵得下人有些失了分寸。
奶娘曾劝过多次,她未曾放在心上。
以至于她一朝被逐,所有人避她如蛇蝎,甚至反叛若非奶娘,她大概早死了。
吃了亏又长了这些年的教训,周氏自然不能再重蹈覆辙。
季菀神情有些怔愣。
一直以来她都在努力适应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
作为最底层的百姓,不该想的不能想,只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便罢。
但她始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受过高等教育的灵魂,多少对这个时代的封建等级森严制度有些抵触排斥。
奴仆也是人,也有尊严。
奴仆的命,也是命,不是蝼蚁草芥。
再加上心里对刘氏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便不自觉的同情那个小丫头。
却忘记了,这个时代的主仆尊卑。
都是人,有的生在公卿之家,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仆从成群。
有的人,却三餐不饱卖身为奴。
奴之所以为奴,本就是听凭主子差遣吩咐的,这本就是一种委屈。
至于其他责打辱骂,不过更为恶劣一些罢了。
若事事都要向主子告状,长此以往,怕是个个都要闹上厅来。
主仆不分,卑次颠倒,必生祸患。
刘氏固然做得不对,但那个小丫鬟,才一日便哭上了厅来,要周氏处置自己的婆母,这更是大过。
小丫头或许是无心,但正是这份无心,更证明了一件事,她未曾记住自己为人奴仆的本分。
所以周氏让她继续伺候刘氏,这是对她的惩罚和警告。
至于刘氏,周氏自不会让她这么闹下去。
当天晚上,小丫鬟给刘氏铺床叠被,然后伺候她洗脚。
脚刚一入水,刘氏立即抽出来,一脚踢向那小丫头胸口,骂道“想烫死我啊你”
小丫头猝不及防被她这么一踢,整个人摔倒在地,头磕在踏板一角,立时起了个大包。
她不敢哭,站起来道“奴婢这就去重新给您换一盆。”
若是换了好几次,小丫头累得满头大汗,刘氏总算消停了。
她端着木盆出去,此时才敢抽噎出声,转过角门便见了孔妈妈。
她眼泪立时就出来了。
“孔妈妈,我”
孔妈妈一眼见她的狼狈,不动声色,“你在怨怪夫人没有为你做主”
“奴婢不敢”
小丫头惶然失措,矢口否认。
是不敢,却不是没有。
孔妈妈眼神平静,却极具穿透力,得小丫鬟眼神闪烁,不自觉的低下头去,哭声渐渐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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