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商业街出来,甩开了哥哥之后,李岫又溜进了校园。
在里头闲逛了一阵,直至太阳落山,方才鼓起勇气上了一辆摩的。
坐在那辆摩的后头,她确实干了件令人啼笑皆非的“坏事”
。
摩的师傅看上去五十多岁,瘦削的身体上顶了一个小而光的“地中海”
脑瓜,没戴头盔。
出了柏油马路,驶入一条坑洼小路之后,师傅就打开了话匣子,哔哔叭叭问了好多问题,诸如“你是做啥子工作的”
“该不会是老师吧”
“现在学生好不好带”
之类。
坐在摩的上,李岫紧紧地抓着皮包带,望着道路两旁不断后退的夜色出神,对师傅的聒噪仿若未闻。
师傅自觉无趣,便也闭了嘴。
可快到地方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又开口问了起来:“姑娘,你这是要去那儿干啥子哟?听说那里住了一个杀人犯嘞。”
的确,路越来越窄,夜也越来越深。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摩的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
路边的树木在夜色中影影绰绰,仿佛一个个沉默的怪兽。
偶尔有一阵冷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氛围着实有些可怖。
李岫依然沉默不语,直至到达目的地附近,她从摩的后座跳下来,付过了车费之后,方才刻意板着个脸,以一种近乎阴森的语气对师傅说:“我是去找我老公的,我们是雌雄大盗。”
师傅当了真,瞳孔顿时收紧,额头冷汗直冒。
他咽了咽口水,一句话也没说,跳上摩托车,慌乱地踩下油门,如同一匹受惊的野马,仓惶逃向夜色之中。
看着黑暗中渐行渐远的车尾灯,一种负罪感涌上心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编这种谎话吓唬人家,或许是讨厌他的聒噪,又或许是听不得别人那样诋毁阿清。
她没有向阿清详细地讲述事情的经过,只是简单地概括成一句话:“我跟他讲了个恐怖笑话。”
说完,从斜挎包侧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递向阿清。
这个举动令阿清更加不解。
本来李岫的到来,于他而言就已经是件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并且从开始到现在,她都不说清来意,始终故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讲重点。
现在又莫名地拿钱出来,这让阿清心里愈发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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