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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
阿清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慌忙转过身去,又将那一面线条分明的脊背袒露在她眼前。
他的脊背宽阔而挺拔,犹如一张拉满的弓,紧绷的肌肉之中储蓄着强大的力量。
“不好意思啊,我一个人干活的时候都……都这样,穿衣服不太方便。
你……你来车这边吧,这边有灯,亮堂些,我先去穿件衣服。”
说着,阿清仓惶逃回了房车里。
看出阿清的窘迫和慌乱,李岫敛了笑,糯糯地应了一声“好”
,随后顺着小石子铺陈的甬道朝着光的方向走去,不疾不徐。
走到苗圃的时候,阿清已经套好了那件墨绿色冲锋衣,风风火火的从车里走了出来。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阿清搔了搔后脑勺,继续问起那个没得到答案的问题。
“坐摩的来的啊。”
李岫故意偏题答他。
“我是问……‘怎么来了’,不是‘怎么来的’……”
阿清纠正,一脸憨态可掬的样儿,“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坐摩的多不安全啊。
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可以去接你的啊。
下次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一听到“不安全”
三个字,李岫突然就像是被点中了笑穴一般,再也憋不住,越笑越大声,整副身子骨都跟着轻轻晃动。
阿清也不阻止,就那样一眼疑惑,一眼欣赏,静默地望着她。
那令人舒爽的笑声,回荡在夜幕下的树木之间,在废墟间往复,自然而然的变小,最后,一切恢复平静。
此时的李岫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不怕,怕的是那个师傅。”
那张血气上涌之后的脸蛋,在房车上悬着的几盏白炽灯的映照下,泛起一层雾朦朦的胭粉色光芒。
她不知自己因何会笑得这般放肆,这般无所顾忌。
许久都不曾有过这种酣畅的感觉了,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不经意间将内心的情绪肆无忌惮地全部释放出来。
“啊?”
阿清一咧嘴,满脸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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