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眯起双目凝望着她,点了头:“好,我答应你。
可以说了么?”
这个承诺显得份量不足,绮雯不免迟疑:“其实后面这些话无足轻重,我不说也无关的。”
皇帝忽然伸臂揽住她,将她的身子拉近了些,嘴唇贴在她垂着柔软刘海的额前:“说吧,管它轻的重的,好的坏的,都说给我听。
你承诺过我,对我开诚布公,我也承诺你,绝不冲动行事,你还怕么?”
临到此时,她在顾虑些什么,皇帝已然看得很清了。
能让她惶然失措来找他及时行乐的,一定是个刺激不小的变故,源瑢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心里根本一点也不平静,光是得知源瑢亲自去找了她这事,他就没办法平静,可为了给她勇气,让她好好说个清楚,他只能硬装出一脸的平静给她看。
绮雯全身松弛了下来,终于又开始了讲述:“他那么指示我之后,我便答应试试看……”
那间下房仅是小小的一间斗室,两人站在其中说话,最多也不过相距三步远,绮雯一刻也不想多与潭王共处下去,只盼着他及早离开,自然尽可能地保持顺从。
谁知话说完了,潭王却走近两步,缓缓抬起右手,修长白皙的手指直朝她脸上拂过来。
绮雯再难平静处之,脸上变了颜色,忙退步躲避。
潭王笑道:“你硬摆出一副乖顺模样给我看,却碰都不让我碰一下,就不怕我生疑么?敢情你的贤良淑惠,都留着奉给二哥呢,在我面前,就要顾着为他守节?”
第61章决胜关键
绮雯病体初愈,与他周旋了这许久,已有些心力交瘁,强忍下愠怒烦恶,颓然道:“王爷明鉴,今上的性子您也清楚,我与他相处日久,他也不曾对我有过半点唐突。
他一直坚持的是,不能册封我便不来碰我的。”
她与皇帝如何亲密,纵是王智、钱元禾等近侍也是不曾亲见的,料着潭王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
潭王上下瞄了她两眼,唇边弧度更加微妙:“好啊,如此说来,你倒是守身如玉等着我呢?”
说着又缓步欺近,“难道事成之后,你除了依从于我,还想有其它出路么?既然是早晚的事,何不早点向我表个态,也好让我对你多点信任呢?”
绮雯背后已无空间,慌忙转了个弯躲闪开,肃然道:“请王爷恕罪,我确是抱着个念想,想求王爷事成之后放我自由。
此次介入皇位之争已令我心力交瘁,只图个全身而退,再不指望与皇家之事有何瓜葛。”
潭王轻哂一声:“别痴心妄想了,介入过改天换日的大事还想抽身,你觉得可能么?还是放聪明些的好。”
绮雯看着他又欺近过来,竟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架势,身在斗室,外面想必也有他的侍从守着,他若是真来强行动手,自己又如何抵御?她心下慌乱,几近恳求地凄然道:“王爷当是个有傲气的人,难道明知我不情愿,还会有心逼迫我?”
“你怎知,我不会看在越是难啃的骨头,越想尝尝滋味呢?”
潭王慢条斯理地说着,倒没再追击,而是懒洋洋在床边坐下,将身上那根盘着双鱼玉珏的丝绦在指间轻轻盘弄着,蓦地抬眼看来,“再说了,你又是为何不情愿?你想想,换做你是我,明知你心里爱着二哥,眼见你还在对我抗拒,我再要信你会帮我,是不是也太幼稚了点?你好歹该给我个缘由,让我信你吧?”
绮雯背靠着桌案,紧紧盯着他,不觉间手心已满是冷汗……
讲述到这里而停下,绝非想吊皇帝的胃口,而是,绮雯需要空隙来平复一下自己震荡剧烈的情绪。
穿来这一年多,看来自己是有点被古人同化了。
要是从前在现代,听见一个花花公子对她说话带出性暗示,她最多撇撇嘴,再抛诸脑后也就罢了,不会像现在反应这么大,觉得这么屈辱,这么委屈,这么想干脆一刀捅死那个流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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