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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他并不怎么相信她的托词,但也不是全盘不信,亦或者只是故意这么说来诈她,绮雯心中七上八下。
他为何一改从前的玩世不恭,突然间用上了如此极端的手段,她刚才这一阵都在急速思索,联系近日发生的事,她忽然有了点眉目,因问道:“王爷莫不是在为杜大人致仕一事烦恼?此事我怕是不好帮得上您。”
潭王失笑出来:“你是想说,我如此待你,是因为被二哥逼得狗急跳墙了?好,就算我是狗急跳墙,你就认定他有本事应付的来我这只跳墙之狗么?”
绮雯很迷惑,看样子他倒像是有了什么支撑,不怕与皇帝撕破脸,或者说,是拿得准皇帝不敢与他翻脸。
她已经缺席了政治舞台四天,不知道这四天里又发生过什么,无法得出结论。
“我不懂的是,”
绮雯看着他,“王爷看似十拿九稳,一切尽在掌握,那又还需我来做点什么呢?难不成,您是想要我去刺王杀驾?”
潭王停步于窗边的桌案跟前,轻靠于上,抱起双臂,兀自点点头:“嗯,你这话是想试探我,有没有杀他之心。”
绮雯两次出招都被他轻易看穿,又一语挑明,一时不敢再贸然开言。
潭王浅笑看她:“放心,我当然不会杀他,别说我不能杀他,若知道别人想杀他,我还得极力阻止呢。
只不过,将来等他输了,若是要羞愤自尽什么的,就不关我的事了。”
他本就欠缺在正统上,当然最忌惮授人以柄。
他需要的是谋个机会,逼皇帝主动让权逊位。
绮雯听着他这番剖白,心头涌起了一份前所未有的冲动……
“我那时忽然想将他杀了,立刻就去一刀将他杀了。”
绮雯大睁着眼睛看着龙床顶上的蝙蝠纹镂雕,猛地朝皇帝转过头,“您说,我真的揣一把匕首在身上,趁下次他找我说话时,出其不意真去将他杀了怎样?他都这样对您了,您不会还对他顾念手足之情吧?”
皇帝却远比她要冷静,就像听故事一样,单手撑着头看她,答非所问:“你还没讲完吧?他处心积虑总不可能只为吓一吓你,难道没有明说他想要你做什么?”
“他说了啊。”
绮雯道,“他紧接着就说,他知道您不是行动毫无章法的人,这次对内阁做了这么大的动作,一定是已有了个成形的计划,要我来探明您这计划究竟是什么。
我就问他为何不叫方公公去做这事。
他笑着说,最好的差事当然是要留给我的。”
皇帝点了一下头:“所以你看,他也知道靠方奎刺探不来什么重要消息,还得仰仗你。
也正因如此,他才不怕你将方奎供出来。”
绮雯愣愣地看着他:“怎么好像他特别了解您,您也特别了解他,而我夹在您与他之间,反倒是最糊涂的一个?”
皇帝似笑非笑,再次答非所问:“这就是全部了?光是这些,应该还不至于让你那么不敢说吧?”
“还有一些,我真有点不敢说给你听。”
绮雯叹出长长一口气来,正色道,“你能不能答应我,无论听我说了什么,或者……无论将来因我而发生何事,都要冷静处之,不要冲动行事?”
她免去了敬语的时候,也总是分外郑重其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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