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供奉庙宇,可僧尼却可免除徭役赋税,还可蓄养奴婢。”
李休璟沉声道。
望着李休璟,裴皎然神色如常,“刺史一定很难过吧。
边将在戍城御敌,可是长安城每一分算计都会落在底层军士身上。
来自于高位者射出的冷箭,甚至要比外敌的箭更痛。
也许只是他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那看不见锋芒的斗争,却可以轻易决定数万军士的生死。”
声线如同戛玉敲冰,没有一丝情感上的起伏。
迎上裴皎然的目光,李休璟沉眼。
果然她无论何时都能快速且清晰的洞悉各方算计。
“你是想说只有执掌中枢,才能有足够的话语权吧?”
“是。”
裴皎然并不否认。
虽然她也厌恶中枢里的冷血算计,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权欲于手的美好。
李休璟望着裴皎然,她坐于神龛上。
面上并无半分慈悲之意,只有无尽冷意。
腥红唇齿开合下,吐出的字亦如锋刃。
她替他出谋划策的时候,亦策局其中将他算计进去。
可她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将那些为国戍城的将士算计进去。
这大概是她行于这黑暗权海中,唯一保留的善意与赤忱。
“放心我会让你得偿所愿。
你的诉求我都知晓。”
李休璟目光幽深。
裴皎然莞尔,“我亦会给刺史一个满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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