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又觉得还是没声音好,总之心这么反反复复地提着,不是扇炭盆就是来回在雪地里踏来踏去。
早春料峭春风,时猛时轻,将梅间枝上的疏雪一捧捧吹散,俱零落在孙永航的靴下。
有时,风猛地一紧,将窗格子吹开,他便一下飞奔到窗下,将窗格子合上,同时也趁着这时机往里头张望一眼。
历名知道他的苦,索性也不来劝,只是应着溶月的使唤,也是整整一夜到天明,半分不懈怠。
只是望着自家少爷这般模样,心里总是叹息良多。
又是,已经十二的亥正了,但屋里却仍没个消息。
孙永航等不及了,心中浮起一股骇怕来,竟是愈想愈怕,当下就欲冲进屋里去。
屋外早有老太太身边的丫鬟照看着,连历名的娘也被叫来帮忙,眼看他要进去,连忙拦住,"
航少爷,产室是不得让男人入的,您且在外等等,稳婆也没说什么过。
"
孙永航眉心早打了死结,"
我就进去看一看,没事再出来!
"
丫鬟仍是不肯,孙永航还欲再说什么,里头忽然传来一声痛呼,像是一直压抑着的疼痛终于撕开了这浮面的寂静,夜里的寒气一下子褪去,这一刻,似乎连风都止了。
孙永航一呆,继而是浑身一跳,直抓着丫鬟的肩膀迭声问:"
是不是要生了?是不是要生了?"
历母"
扑"
地一笑,眼见他又想闯进去,便回道:"
航少爷呀!
少夫人昨儿晚上就开始生了,但胎位不正,是以稳婆一直在助着正胎位......航少爷,你放心吧!
"
孙永航揪着心,只听里头一声声撕着他心的声音,不响,却似一笔刻刀在他心尖上划过的声音。
他盯着那屋里,听了会儿,忽然狠狠提起自己的手猛咬着,咬了会,他才平复了呼吸,问她,"
那这会儿是胎儿正了?她......不会有事吧?"
历母有些被吓住,低头小心觑了眼那手背上的血痕,猛咽了口口水才道:"
不会的!
少夫人洪福齐天,定能给航少爷生个大胖小子。
"
"
可是......她一直在喊,一定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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