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宵月暗暗白他一眼,才重又回头,与那大高个对上目光,真诚地问了句:“那你觉得,对祖师爷行大礼,才能算的是尊重吗?”
“这不是废话吗!”
大高个从鼻中哼出一口气。
祁宵月笑笑,反问:“那你怎么没原地就对祖师爷磕三个响头呢?承蒙先祖庇护方有今日你我,三个响头,不过分吧?”
大高个嗤笑,语气更重:“为什么要磕头!
我行了大礼!
足以表达我心中敬意。”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觉得行大礼已经够表达你的诚心了?”
祁宵月目光幽幽。
大高个没琢磨出来话里哪里有套,满是自信地点头:“对!”
祁宵月声音轻缓,如山间清风拂过林木,一个字一个字落入围观人的耳中。
她说:“那我也觉得我那样行礼,也足够向祖师爷表达我的敬意了。”
未等大高个再出言驳斥,她继续说道:“礼仪之事都是表面作态,你即使不屑一顾也可以以头抢地,顶礼膜拜。
我即使以小礼相待也足以表述我内心真意,尊崇有加。
是否敬重先祖自己内心都有定数,你光凭我一个动作就断定我的心思,难道你们曾家都学了什么能窥探人心的术法不成?”
这一番话语气也不重,就像朋友之间的闲谈,听着不尖锐,话锋却紧逼大高个。
大高个被镇住,祁宵月盯着他,继续慢悠悠补刀:“再说了,最能代表自己诚心的难道不是术法上有多少所得吗?祖师爷可不会计较你的虚礼,只会关注自己的后辈是否有能力传承玄学一道。
那么敢问修士,您可有哪些傲人事迹,说来让我等佩服佩服?”
说再多都是废话,这个圈子,还得看实力。
大高个被噎了一会儿,他也聪明,只愣了两秒,立刻抓住祁宵月话里的点儿反击:“既然你都这样问了,那敢问修士,你在玄学界,又有何建树啊!”
在场人几乎都不曾见过祁宵月,她目前就是一介白身,查无此人,何谈建树。
曾家、应家,这两家小辈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火花四射。
再怎么说也是三哥的人,被曾家人这样怼,不就相当于是欺负到他们应家头上了吗!
可是...他们的视线又悄悄往祁宵月身上挪。
这个女人...可是谁都没听过名字啊...
又有人戳应念:
“师姐,咋办,我们帮不帮?”
应念微微摇头。
他们急:“可这马上就怼不过了啊!
这女的到底是谁啊,我们可见都没见过!”
应念沉默不答。
一群年轻小辈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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