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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气不过,来借机给曾大小姐出气了。
祁宵月不咸不淡地看了大高个一眼,重又起身。
她皮笑肉不笑地环起手,声音不高,但正好压过四周音浪,让他听到:“这就是你们曾家人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吗?”
祁宵月不发狠的时候声音是清透的,如山涧清泉,凉丝丝,带着股沁人的冷意。
人群静下来。
细软的嗓音羽毛般落在风里,她站着,身姿如翠竹般挺秀,歪歪头,她笑道:“别拿手指着人,这样可真的不太礼貌。”
大高个被噎了一下,随即放下手,但气势上不能输,他也不是笨的,立刻叱喝道:
“你还知道礼貌!
刚才对祖师爷行礼时,我怎么没看见你懂礼貌!
竟敢那样侮辱祖师爷,你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这一番话振振有词,煞有其事。
祁宵月略有兴味地眨了眨眼,弯眸,慢条斯理地问道:“你说...“侮辱”
?”
“对!”
“那你倒说说我做什么事“侮辱”
祖师爷了?”
大高个立刻就恼了,猛地一拍桌:“你还狡辩!
你刚才干了什么大家亲眼目睹!
你竟然对祖师爷行平辈礼节,这不是侮辱是什么!
祖师爷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哪来的脸敢这样行礼!”
“你这不是不把我们整个玄学界放在眼里吗?!”
他情绪上来十分激愤,吼声极响,连对侧的散修们都竖起耳朵听他说,继而点点头,看向祁宵月的眼神中多了分不满。
行不行礼的其实也没太多讲究,而且这种事属于个人行为,平时也没人单独拎起来说,这一次蓦地被提到,所有人心里都隐隐对刚才祁宵月那一番作为有些膈应。
大家年龄相仿,意气正盛,哪有我恭敬有加你却毫不在意的道理。
但要说真有太大意见,愤然恼怒的其实是少数,大多都是随口抱怨,顺便看戏的。
大家都想看看祁宵月到底如何回应大高个的话。
玄学大会嘛,来这就是为了论道辨道,指点求教,谁又说这种事算不上一种论辩呢?
台上几个老狐狸也高高挂起,不插手小辈争论。
大高个在那边喘着气,胸口起伏不定,眸里精光闪烁。
祁宵月心想这扣帽子扣得还挺大,都扯上整个玄学界了,她不说句话还真的有点落了下乘。
应三也不管,单坐着瞧她,戏谑之意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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