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好?”
屈方宁认真地拒绝道:“不好。”
靠在他肩上,双手张了张:“我要在你身边呆着,哪儿也不去。
你在天上,我也在天上。
你在水里,我也在水里!”
他气息尚虚,一句豪气之言说得直喘。
御剑往他汗湿的蝴蝶骨上比了比,笑道:“答应你倒是不难。
不过你的小翅膀,可得快点长起来!”
周默几人见师父拔剑,大惊失色,忙上前求情。
崔玉梅怒容满面,剑尖不断颤动。
见朱靖身上的那件旧衫,还是下山时自己给他捡在包袱里的,十八年师徒之情历历在目,这一剑如何刺得下去?
御剑料得无虞,也不再理会。
与屈方宁一路走回院舍,夜已极黑。
见他仰面一躺,一点也没有后怕,给他拔了一个草叶来,道:“再有人来,你就吹这个。”
屈方宁鼓着脸吹了吹,含混问道:“你就会来吗?”
御剑笑道:“嗯,我来收钱,一起把你卖了。”
屈方宁立刻吹了一声又尖又高的,意示不满。
等御剑回房,刚刚躺下,就听他在那边嘀嘀呜呜地吹起来了。
仔细一听,居然还是很有音韵的,依稀是一个耳熟的曲子:“河流的水啊永远没有穷尽,
美丽的小云雀儿不要忘了旧情!
……”
心中忍不住一笑,嘱人守在西厢门口,就此睡了。
屈方宁在一片漆黑中缓缓吐出草叶,目光停伫帐顶良久,翻身下床,将那双虎头鞋捡起,握在了手里。
“花间一壶酒”
后劲十足,屈方宁一觉醒来,全身懒散如绵,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无聊得死去活来。
听御剑说九华派为寻回镇派之宝,正暗遣人手,把江南织造府监司钱雅和府中每寸地皮都翻了过来。
车卞乐得占这个便宜,也随之潜入,见缝插针,四处寻觅织造秘册。
回来跟他说起钱府奇事,说那位按察使王斯远大人,最喜欢用妓女的绣花小鞋盛酒,简直不知他如何下得了这个口。
当即心生一计,让他连夜将王斯远的枕头偷来。
第二天一早,又派他送了回去。
如此再三,车卞一一照办。
见屈方宁拿着那个满是头油、汗臭的如意枕,凝目出神,心中惑然不解,也凑过来使劲看了几眼,看不出甚么特别宝贝之处。
忽然大悟:“莫非这是御剑将军的机密物事?”
屈方宁立刻对他嘘了一声,偷偷道:“这件事绝不能向他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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