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茫然看我,手开始抖,破音了,“这,什么时候,你……”
当然是那天掀桌子吓唬全队的时候。
这是陷坑的水质样本。
当初篝火旁,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空的土壤采集瓶放回了集装箱,每双眼睛都看见了。
但和采集瓶一起被我丢进去的,还有一只原本趴在我肩头好奇看热闹的猫。
一只徐佑亲身认证过,不经过我当场提醒,就连他都看不到的小肥猫。
我从来没有在队伍里其他伙计面前提到过东崽,一直是自己喂着。
东崽被我抖进集装箱,发现有个小药剂瓶被塞进它的口水兜,当即茫然地舔了舔我的手指,就稀里糊涂跳出去,溜回了房间。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
那天夜里一堆人进杂货店把我所有能整活的东西没收,旁人看不见的东崽就睁大眼睛躺在我的枕头上,然后支支吾吾躲进了床底。
“试试?以毒攻毒。”
我说,强行跟目瞪口呆的伙计碰了个杯。
“它在门口了。”
“啪!”
房间的电源被切断了,灯管在几乎同一时间短路爆裂。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飞快拖行着爬蹿过来。
一瞬间,某种腥臭发热的东西贴到了我的脸上。
“咚。”
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我放下喝空的药剂瓶,浑身冰冷,某种极度怪诞而轻柔的呓语席卷全身。
声音是从墙壁里传出来的。
又是很规律的一下。
轻轻地,就像访客。
有人在墙里敲门。
不是那个曾经警告过我的墙中人,是什么从更远处,被我邀请进入岗亭,进入房间的东西。
敲击的声音很低,难以分辨,但我清楚地知道,那是什么发出来的。
我小时候,小朋友流行捉迷藏。
被选定要抓人的孩子,会找一颗树,或者一面墙,默默地直视前方数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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