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怀抱温暖又充满力量,带着一种清晨的朝气,即便是来自现代的祝英台也应该不愿意和男人随便搂搂抱抱,可这怀抱太过干净,让人感受不到任何冒犯之意,祝英台竟就这么任由他抱了个满怀。
“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南方还有人记得花木兰。”
姚华在她耳边低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竟有些像是声音哽咽的女人。
一时间,祝英台竟产生了某种错觉,她觉得现在正抱着别人的姚华,却像是被别人抱着一般,带着满怀的脆弱。
“我想,我是有些想家了。”
姚华又紧紧抱了她一下,还贴了贴她的面。
就在刚才听到他读木兰辞的那一瞬间,姚华开始疯狂的想念可以策马狂奔的草原,还有广袤到似乎无穷无尽的大漠。
南方实在是个能消磨人意志的地方。
他开始惧怕,怕自己会慢慢忘记他是谁。
这时候马文才终于意会了过来,惊慌失措地上前拉开了姚华,恨不得动手揍这登徒浪子一顿。
“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不对,你刚刚在贴面”
贴面不是汉人的习俗。
马文才眉头蹙起。
“你是鲜卑人”
“我从没说过我是汉人啊。”
姚华眨了眨眼,“我也不是鲜卑人。
我曾祖母是鲜卑人,我曾祖父是高车人,我祖母是西域人,我母亲是汉人。”
我勒个去,混了这么多血,难怪五官像外国人
祝英台惊叹着打量面前的姚华。
什么
马文才伸手将祝英台的头拨向一边。
长得好就使劲,不知耻
见祝英台委屈地着自己,马文才点头道
“是我一时忘了,你本来就是北面来的降将。
不过,无论你原来是什么出身,现在既然已经归顺了梁国,就要遵从梁国的律法,不要随意生事,也不要老是想念故国,否则你该如何自处”
到面前的少年一本正经的样子,姚华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主帅任城王,竟有些熟悉的感觉,木愣愣地点了点头。
还好是典型武将的脑子,不是什么油滑之辈。
刚刚的抽风应该也是一时脑子有雾吧
马文才着面前认真点头的姚华,有种孩子又多一个的感觉,也不明白欠自己债的怎么是这么个古怪的家伙,一口气叹的多长。
“哎,大清早我都在干些什么你们该干嘛干嘛吧,我去洗漱了”
他揉着脑袋,脚步不稳地掉头回了屋里。
姚华了天色,东边已经出现了一抹鱼肚白,他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太久,如今还要再去后山抓一只鸡,早上也有骑射课,该是做正事的时候。
他对着面前的祝英台抱了抱拳,转身准备离开,却突然被身后的祝英台拉住,顿了顿步子。
姚华疑惑地回过头去,见那个眼神天真的少年,正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上的纸卷怯生生地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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