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根本没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惩罚我。
这是刘悦川那晚唯一说出口的话。
沈行不知道刘悦川经历了什么,但她知道,自己朋友本来好好的,回了趟家,变成这副样子,肯定和她那对糟心的爹妈脱不开关系。
她和冯主任说了很多刘悦川爹妈的坏话,冯主任越听越愧疚。
是他让刘悦川回家的,是他害了刘悦川。
他也为人父母,对父母天性还抱着一丝期待。
他翻出刘悦川爹妈的联系方式,试着劝和
没想到,他才说完刘悦川近况,刘悦川她妈便叫嚷起来,说刘悦川和他们没关系,他们没钱。
她信了刘悦川的话,以为她在医院打工还债。
如今她手废了,医院向他们讨钱来了。
挂电话前,冯主任听见刘悦川她爸说,刘悦川残废了最好,正好回家结婚。
冯主任沉默地挂上电话,撸了把油光锃亮的脑袋,吐出一个字:“操!”
冯主任有个大学同学,是国内很有名的心理医生,他带刘悦川过去,希望同学能帮爱徒走出困境。
一周后,他借口请同学吃饭,打听刘悦川的情况。
“基于医患保密协议,我不能和你说太多。”
心理医生想了想,说:“还记得咱们大学时的班长吗。”
那是个聪明又和善的小伙子,有一对强势的父母。
他的父母没把他当人,只当做满足自己虚荣心的工具。
他们家是外地的,夫妻俩辞了工作,来帝都陪儿子读书。
那时他们都二十好几了,就因为班长期末没考第一,他的父母把他堵在教室门口,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抽他耳光。
班长本来是个爱闹爱笑的性格,后来一天天消沉下去,直到大三时,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的父母不自责,也不怪学校、老师和同学。
他们只怪班长不孝,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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