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等待着群臣的反应。
群臣中有一大半人,听了频频点头。
他们彼此小声议论,嗡嗡的震得我头晕。
尚书令王琪虽上书反对变法,但现在却面无表情,目不斜视。
华鉴容正要开口,有个年轻的官员却跪出行列。
我一看,是蒋源。
蒋源新娶何太师的孙女,不意却挺身而出。
我向来看重他,心里又添几分欣赏。
蒋源谦恭的对何规笑,转脸却严肃的说:“臣以为,太师此言,有文过饰非之嫌。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至此,天下才如新生一样保有活力。
太师自身清显,但今日的天下,流弊已经散于四野。
变革自然不易,作为臣子,自当为陛下赴汤蹈火。
明哲保身,于己有利,于国并不可取。
地方官员,基本上都是妻妾成群,珠玉满库,请问。
如果不是鱼肉百姓,如何来此巨财?百姓困苦,父母官只有负责。
风闻言事,也并非诬告。
台谏官会查明原由。
陛下拥塞言路,官员横行霸道,那么他们可以安枕无忧,陛下可以吗?”
何规不言,此时,又有一白发老臣出列说:“蒋源年少,不知轻重。
你在陛下面前引喻失意,难道无错?老臣以为,其他法暂可施行,但废除士族特权,却万万不可。
士族,国华也。
如果采取科举,引用寒人,则国家秩序,将来都会混乱。
没有秩序,哪里有太平。”
说话的,是我的另一个老师:御史大夫赵逊。
他教我弹琴,为人淡泊,从不结党,门无私客。
我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却见张石峻开言。
他刚从边境回来,与华鉴容一向也并不相得。
他说:“今日朝议,老大人们该就事论事。
在陛下面前拿出师尊的面孔。
是为臣之节吗?士族子弟,只要会写字,二十岁就可以担任秘书郎之类官职。
庶族,只是因为门第,就英俊沉下聊,岂不可惜?何况,士族彼此通婚,实则就是结党。
奢侈浮华,也就开始在这里。
国家用人,当广开视野。
何必拘泥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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