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柱确实有两下花架子,不过在我瞧来平平无奇,倒是中场那说话艺人诙谐风趣,一段说话引得在座者尽皆开怀大笑,我也听得津津有味,突听一人来到我身边,轻声笑问:「敢问隋兄弟,你旁边这座位可曾有人坐?」
我正听得入戏,头也没抬,随口道:「没人,你随意坐。
」说完猛觉那人声音有些耳熟,扭头,对上那双悠然含笑顾盼风流的眼眸。
「既然隋兄弟叫我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装作看不出我的怒气,施施然挨著我入座。
「姓舒的,你为什麽非要纠缠不休?」我压低了嗓门,要不是顾忌周围人多,我早就翻脸走人了。
他望著我,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故作惊讶道:「隋兄弟上回不是说与我後会有期麽?我还当隋兄弟见到我,会高兴呢!
」
论耍嘴皮子,我自知不如他,干脆头一转,眼不见为净。
「隋兄弟,隋兄弟……」他轻唤数声,我都不理不睬。
他静了片刻,终是幽幽叹了口气:「隋兄弟,我当真这麽叫人讨厌麽?」
他坐得离我极近,叹出的气息悉数袭上我耳朵和脖子,一阵暖,更一阵痒,竟令我腰後莫名其妙地掠过丝酥麻入骨的感觉。
我颈後寒粒顿时炸开一大片,陡地跳起,连几个弟兄也来不及喊,拔腿就往外走。
几声低笑便在我身後响起。
我知道他多半看穿了我在落荒而逃,不由恼羞成怒,回头狠狠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别以为救过我一次,就可以肆无忌惮。
真要把我惹急了,哼哼……
事实证明,我当时的眼神,肯定还不够凶神恶煞,对他压根没半点威慑力。
两天後我去五行堂所开的酒楼喝酒,他竟又不知从何收到风声,比我还早一步,坐在了窗边,温著美酒,轻酌浅饮,边朝我微笑。
我很想掀桌子拍凳,质问他究竟想干什麽,可这里是我五行堂的产业,我总不能砸自家的酒楼出气,只能憋著满肚子的怒火,转头下楼。
翌日,城中与我交好的几名侠少邀我共赴郊外春猎,到得城外,他一骑赤马,也夹杂在行列之中,还与众人谈笑风生。
这家夥的面皮,简直堪比城墙!
我暗自磨牙,原先的好心情刹那间不翼而飞,丢下弓箭,不理会余人挽留,径自策马奔离。
再不走,我怕自己一时冲动,当场就将他射个透明窟窿。
而後一连多日,他更仿佛变成了我的影子,以致我几个好友相聚一堂时,都在暗中挤眉弄眼,更有一人当面取笑我:「隋兄,你果然魅力无穷,连那位舒家大公子都为你著迷啊!
」
「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一个酒杯飞砸过去,成功让他闭了嘴。
这些日子下来,我当然早就查清楚这小白脸的来历──江南巨富舒家的大公子。
据闻,这舒家大公子好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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