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没给够吗?回头再打给你。”
又来一句。
赵维宗呆掉,说不出话来。
“放过我吧。”
听到这话,握着听筒的手剧烈颤抖起来,赵维宗头皮发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人在说谎。
但刚想再说点什么,局促的忙音就把他打得哑口无言。
孟春水是否在说慌?
他急需一个答案,他不想再骗自己。
“阁下还好吗?”
老板见他面色煞白,关切道。
听筒里忙音已止,转为一种说不上名字的尖锐高音,再接着就是长久的寂静。
耳边惟有屋外风雪声,以及空调工作的鸣声。
这寂静让赵维宗深深地、深深地恐惧,从心尖凉到了指尖。
“没事。”
他惨淡笑笑,掖了掖领口,退到外面的风雪中。
归家的人流已变得稀疏,路灯下积了一层平滑蓬松的雪。
赵维宗走过去,蹲下,哆嗦着掏出手机,打开草稿箱,开始逐一阅读这些天编辑的短信。
它们都有两个共同点,一是尚未发出,二是收件人那栏,都填的同一个名字。
第一条:
“你走,不是两三天了,之后我做了好多事情,甚至把你上次剐坏的车修好了。
我想我有多坏,坏到没法留住你。
也只能如此了,没大事。”
第二条:
“今早才跟他们坦白。
赵初胎问了句难受吗,把我问垮了,只能说难受,谢谢理解。”
最后一条:
“其实吧,我怕命运,也怕选择。
你以前说你这人已经很没劲,可还是比不过我,我想你是对的,我,确实过得很没劲,我为了那点自己喜欢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是的没错,我也有喜欢的东西,而且还不少,但对你是爱。
所以放下得有些拖拉。
睡了。
你也早睡吧。
晚安。”
如今看来,这些文字让他很不舒服,却又没法再发出去了,只能那么举着手机,无所适从的样子一如他现如今的境地。
他木着脑袋,把这些短信逐字删除干净。
冷空气把他手指冻得发疼,尤其是指甲缝,好像钻进了寒气。
赵维宗问老天,孟春水是否藏在面前这某一片霓虹后面,问完却又觉得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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