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得谢清迟此言,半信半疑地挟了一筷子鱼肉,仔细咀嚼,只觉得鲜味霎时蔓延在舌尖。
他又去挟那白虾放入口中,先是尝出了酒味,不意料那酒呛虾竟然是活的,在他嘴里一弹,惊得他肩膀猛地一耸,撞到船篷,连船身也摇晃起来。
谢清迟见他反应这样大,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可是被那酒呛虾吓到了?”
祁云捂着嘴怒视他。
谢清迟忍俊不禁,笑道:“是我疏忽了,却不是故意的。
太湖周遭酒呛虾都是这样做的,我在附近长大,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因此忘了提醒。”
祁云腮帮子鼓动,咀嚼两下,囫囵个儿将虾咽下去。
他空出嘴来,闷声道:“没事。”
又去挟别的菜,只是不挟那白虾了。
两人相对无言,各自吃饭。
这是他们之间除却练剑看剑之外,少有的和平时刻,细细品来,竟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温馨之情。
祁云在挟菜时不经意地抬眼,见谢清迟眼神柔和,表情似有怀念。
祁云想,他从前不知道谢清迟在太湖长大。
他又想,是不是谢清迟从他的剑里看到的那个人也在太湖,他们曾经共渡少年时光?
舌尖忽然一痛,是被他不小心咬到。
祁云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无关之事。
用过晚饭,日头便彻底落下山去了。
船家来收了食盒,谢清迟留下酒与火炉,向祁云道:“你先回家吧,我再留一会儿。”
因谢清迟用那个“家”
字,祁云心头微颤。
他怕声音泄露了情绪,没有开口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谢清迟也不赶他。
他依旧将小船撑离岸边,而后坐在船篷边,找到那尊小炉点上火,又将那个矮胖酒壶闷在上面。
过得半刻钟,他取下酒壶,拔了酒塞,船上顿时弥漫开一股酒香。
祁云皱眉道:“你不该喝酒。”
彼时在扶摇庄,祁云也见过谢清迟喝酒,但那时他毕竟不知道谢清迟的病。
他自己从小就不爱喝酒,更不明白谢清迟为何拖着病体也要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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