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桌上有木碗瓷碗里盛有鲜果,今天楼下的瓶花没有香味,借一点瓜果香。
我没兴趣剥皮,渴了就喝茶,上网看新闻,一直到下午两点,接到短信,方忆杭说快回来了。
我回复问他:在哪。
他答:上了小船了。
我再坐一会,起身走出去。
结果居然在外面等了几分钟。
我站在琴社门口石板阶上等,他站在人力船上靠岸,系一条深蓝暗花格纹的羊绒长巾,抱着红色保温盒。
见到我他很惊讶,又反应过来远远对着我笑。
这时候雾已经散尽,阳光明媚像秋季。
他整理坠了两圈的长围巾,船靠岸一晃,然后一步跨下船朝我走过来。
腿确实够长。
他张嘴问我:“冷不冷?”
我转身说:“我还没吃饭。”
他分出一只手扯住我,这种阳光下不光发丝带上浅浅的棕色,本来偏黑的眼珠也被照得发红。
我能看见他反光的颜色温暖澄澈的虹膜,就像阳光照到他的心底他的灵魂。
他抱着保温盒对我笑:“那我去做,南塘鸡头米。”
他去借琴社的厨房。
我知道他一个上午去了哪,我问他怎么忽然去找鸡头米,他“啊”
一声答:“你那晚说过你想吃。”
我说过我想吃,他就去找。
保温盒里装着冻有鸡头米的冰块,他先拿出来解冻。
鸡头米每年新鲜也就一个月,错过就没有了。
我问他哪找的,他说一些采鸡头米卖鸡头米的人家会把鸡头米用水没顶冰冻保存。
所以这个季节他去买,还能买到。
我站在厨房外和他说话,他说正宗的南塘鸡头米只从葑门口一带的湿地里产,花是紫色的,叶上梗上都有硬刺,果囊叫蒲头,就像一个个伸出水面的野鸡头,又难采又难剥。
要剥这东西,得戴铜质铁质的指甲。
一个蒲头里有六七十粒鸡头米,每粒鸡头米外面又有一层壳。
剥半天也剥不出几粒。
剥鸡头米的人往往手上全是割伤划伤,伤痕累累,却要保证柔嫩的鸡头米上一点伤痕都没有,珠圆玉润,否则就不值钱了。
我说我不知道。
我对鸡头米的印象是小时候读幼学琼林,里面提杨贵妃的胸,后来又哪说,唐明皇看她出浴,握着她的胸夸是软温新剥鸡头米,够香艳吧。
他听了就在旁边忍不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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