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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崖手忙脚乱地将那纸团往怀里一塞,背对着阿朦不敢转身:“知道了,下去罢!”
这下也顾不上什么纸条了,这地步了,不上也得上。
事到临头,那教人牙齿打颤的情绪反倒淡了。
白青崖重又坐了下来,拍开青玉坛的封口。
那青玉坛中正是睡鸦从红袖招秘密买来的迷情药,有个极直白贴切的名儿,叫“好事成”
。
这“好事成”
颜色微微发青,入口有一股清甜,似茶又似酒,不像寻常迷情药发涩发苦,极易被当作果子酒、凉茶一类。
饮下后,情欲上头的同时还会浑身无力,动弹不得,意识却清醒。
因着这些,“好事成”
多为纨绔子弟迷奸良家妇女时所用,正合白青崖如今的境况。
他把木叶纹茶盏里的茶水往熏笼里一泼,换成了坛子里的“好事成”
,又摸了摸身下的罗汉床,觉得颇绵软,不至于硌了金尊玉贵的大殿下,便故作平静地坐等人来。
不到半刻钟,院子里传来婢女小厮们的行礼声,门帘掀开,伴着一阵凉意,一身赭衣的褚容璋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玄芝和檀霭。
褚容璋止住了白青崖的行礼,解下沾着寒意的披风交给玄芝,关切地问他:“听玄芝说你在倚松室等了我大半日,是出什么事了吗?”
白青崖鼓起勇气走近几步,盯着褚容璋的眼睛说:“不是,是我有话要跟殿下说。”
一听不是出事了,褚容璋神色便放松下来,脸上也带上了惯常面对白青崖时的温和包容的笑意:“是什么话,我洗耳恭听。”
白青崖小声却坚定地说:“我想单独说给殿下听。”
对着他,褚容璋一向好说话得很:“那玄芝和檀霭就先下去罢。”
二人行过礼便领命退下了,而白青崖一心扑在那件事上头,自然也没发觉檀霭离开前深深地看他的那一眼。
*
褚容璋在罗汉床那头坐下,隔着炕案笑看他:“好了,有什么悄悄话,现在总可以说了罢?”
白青崖面色如常,只有紧紧握着茶盏的手泄露了他的不平静:“我听人说,殿下要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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