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从窗外划过,借着就是震耳欲聋的闷雷,大地上都被雨水浇得泛起一层浑浊的黄气。
土腥味从门缝,窗缝里蔓延到每一个角落。
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连许榴也是湿漉漉的。
银白色的额发黏在湿红的脸颊上,少年脸颊上鼓起的婴儿肥让他看起来比同龄人要更小,像是刚离开母亲的,连胎膜都没来得及褪去的幼羊,用一双惹人哀怜的颤颤眼眸祈求着人类的善心。
许榴被那几乎摇撼天地的闷雷吓了一大跳,脑袋也忍不住要凑到江珹的怀里。
江珹便从善如流地把人抱在怀里:
“害怕?”
小羊把脑袋埋在男人宽厚的胸肌上,身后单薄的肩胛骨从衣服上支棱出来,像是一只幼弱的白鸟。
江珹发现世界上一切惹人怜爱的生物都可以用来形容怀里的少年。
他再一次叹息着认识到,这下可是真的沦陷了。
没有什么山盟海誓,也没有什么本子里酣畅淋漓的翻云覆雨。
爱情就这样静悄悄地发酵了。
从喜欢,到爱,到生死不渝。
许榴埋在江珹的胸口半晌,伸出手臂环抱住了江珹的腰,闷闷地说:
“我只是,稍微有一点胆小。”
这并不能算缺点。
在喜欢你的人眼里这很可爱。
“有时候,稍微喜欢惹麻烦。”
一点都不麻烦。
“我有点,有点笨,所以反应很慢。”
可爱得太超过了。
又是一声闷雷,少年抱紧了江珹,声音带着点哭腔:
“还有……对,对不起。”
在遇到许榴之前,江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他并不排斥这种变化,甚至还有点喜欢。
这是只属于许榴的。
独一无二的,多好。
江珹觉得世间凡俗之物这么多,没有一个配得上他的小羊,所以只能搜肠刮肚,弄出一些自己从来没有给过旁人的,当做珍宝一样献到许榴的面前。
江珹回抱住许榴,用那只没有扎针的手细细抚摸过少年凸起的蝴蝶翅膀般的肩胛骨,揉捏后颈白玉似的圆润颈骨,最后揉了揉那头乱蓬蓬的好似落了雪的头发:
“是榴榴的话,不用说对不起。”
你的胆小,爱惹麻烦,反应慢,都是世界上最最可爱的东西。
所以,请你肆无忌惮地依赖我吧。
在响雷的时候,在怕黑的时候,都可以来到我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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