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往军营去,而此时的军帐里只有桑吉一人。
“桑副将,将军在吗?”
晏辰站在门口问了一句。
桑吉抬头看到是晏辰,有点意外,“将军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先进来吧!”
晏辰迟疑了一下,还是迈步进去。
“将军说你摔伤了肋骨,怎么样?好点没有。”
桑吉把他拉到火炉边坐下,见他光着手,十指已然冻得通红。
“没什么,休息几日便没事了。
多谢桑副将关心。”
“没事就好。
为了你这个身子啊,将军可是没少操心,还专程让人去青州给你采购药材。
我呀,与将军在一起戍边两年,可没见过将军对谁这么好过。
所以啊,晏辰,你可不能负了将军。
如果有朝一日,你负了将军,我便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桑吉明明面带微笑,但他却有种莫名的寒意,总觉得那微笑背后有一双眼睛,死死把他盯着,想要把他看穿。
“晏辰何德何能受将军厚爱。
这辈子,就算是舍了这副残破的身子,也定然不会负了将军。”
他的眼神坚定而真挚,让桑吉看不出半点犹疑。
如果这是假话,那也是足以能让他自己都相信的假话,不然如何能骗得了别人。
如果是真话,那份坚定里包含着的便是至死不渝。
“我听说,桑副将与将军乃战场上的生死兄弟,”
晏辰接着道,“我自然也希望桑副将永远都不会站到将军的对立面去。”
桑吉觉得这孩子是话中有话,难道是百里子苓跟他说了什么吗?还是……还是这个小子在百里子苓面前说了他什么。
如果说从前他只把晏辰当个乖巧、聪明的孩子来看,那么今天开始,他的看法会大不一样。
胡果儿的事,他院里进贼的事,雄鹰部探子的事,这些事都没有一个结果。
那晚他与贼人交过手,而胡果儿没有那等身手,所以,有一点可以明确,胡果儿不是那晚进他院子的贼,至于他们是不是一伙的,这个答案恐怕只有再见到胡果儿才知道了。
胡果儿会回来吗?他觉得不会。
百里子苓的做法他觉得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与眼前这孩子有关。
“那是自然。
只不过,同朝为官,难免有意见相佐的时候。
比如,昨天我们抓了一个进将军府的贼,叫什么胡果儿。
对了,我倒是忘了问你,昨日她翻进府里,你当时在家,没听到什么动静吗?”
桑吉看似随意地抛出了胡果儿被抓一事,但晏辰心头一紧,明白这是试探。
胡果儿被抓,那么,明天百里子苓的反应也就有了解释。
桑吉怀疑他,百里子苓也怀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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