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伯丰点头,说道:“估计进了腊月就不用去了。”
迟遇安又道:“你定了心考典试?”
方伯丰淡然点头,迟遇安长叹一声道:“唉,我也想不好。
家父也希望我还走典试之路,只我的恩师却道我如此成绩不考科考实在可惜了。
典试出来就算入选当官,也是从小吏开始。
科考出身,至少也是七品起,这起步可就差得大了。”
方伯丰点头附和两声,却不多言。
迟遇安又问两句方伯丰在衙门所做之事,一行听一行叹息,也不知究竟作何想法。
一时前面热闹起来,众人便也住了话头,都往前头去看究竟何事。
第56章间杂
一处高台,边上另设了座儿,底下围满了人。
齐翠儿同边上人打听,那人道:“这叫献宝会。
附近村镇里有人家得了什么新奇物事,就在那边登个名儿,上台献宝。
边上坐的都是各家大管家还有城里的富户们,若看的好了,当下出钱给买了也有。
或者是长久买卖的,自然有人从后台要了他姓名上门去商谈。
多少人都打这里发的财,你们就看吧,不知道今年有些什么呢!”
众人听说如此,也都起了兴致。
一会儿就见一个老农上了台,穿了一身厚袄子,那袄子也不知哪里不对,却是前也鼓后也鼓,厚实是厚实,底下看着走风似的不咋暖和。
那老农上了台,朝那棚子一鞠躬,从手里的提篮里拿出一根四五寸长的青绿物什来,哑着嗓子道:“这是我刚使暖窑种出来的黄瓜,请各位老爷们尝尝。”
有人上来接了过去,棚子里人有的起身过来看,有的安坐说话想来是没甚兴趣,一会儿那个拿瓜进去的人出来了,说道:“这位老人家请往后头去,德裕楼的章老板请您过去一叙。”
老头一听乐得咧开了嘴,赶紧跟着下去了。
底下人不干了,在那里闹腾开了,都喊:“哎!
这多钱一根啊?!
让我们听个新鲜也好啊!”
又有人喊:“那瓜什么味儿?!
是瓜味儿嘛!”
还有人干脆混不吝:“哎,老头!
别走啊,说说你咋种出来的?!”
这是把大爷当说书的了。
紧接着又一个人上来了,却是一篓子新鲜花朵儿,这时候有这样的花儿可不容易。
这里女人们都好簪花,冬日里没有鲜花了,便换做绒花草花,再有金银簪子也好打一个花样儿的做簪头。
这万物凋敝的时候,能弄来这一篮子花,实在也够巧的了。
果然,好几家的管家都凑过去了,那篮子也被拿去了棚子里,那花匠也直接让人请里头说去了。
灵素对方伯丰道:“啊呀,这个有什么难的,明年我给他们装一车来!”
陈月娘失笑:“你弄一车来自然就不稀奇了。
只怕到时候这花儿匠得恨死你,他好容易弄出来的巧法子,让你给坏了事儿了!
什么东西一烂了大街,都不值钱了。”
齐翠儿却道:“你听她吹牛呢,大冬天的哪儿那么容易就种出来了。
要在暖房子里烘着,得烧多少煤炭柴禾?真开出一车来,当日没人要,转头就冻焦了,哭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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