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身为商家,理应和气生财。
少不得与他敷衍几句。
父亲为何有此一问?”
陈老爷行商多年,阅人无数,情知女儿所说不似作假。
仍自不放心的问道:“……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啊!”
陈小姐笑道:“父亲忧虑过甚了。
女儿行走在外,这样的人见得多了,也就是图个一时口舌之快,有何稀奇?”
换而言之,自家女儿最多就是对那小子印象不差。
陈老爷登时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
没了顾忌,那就可以放手收拾那小子了。
待到女儿走后,陈老爷立刻唤来管家,郑重嘱咐道:“去备上一份厚礼,送至海关分署衙门,就说明日老夫前去拜会分署经略使大人。”
不论是否贪墨敛财,出于职责所需,海关总督衙门各署主官与当地的富商巨贾,或多或少都有往来。
时过境迁,第二任海关总督蒋弼离任之后,第三任海关总督却是杨致的一个熟人,早年的济南知府胡伟之。
金陵分署的现任经略使马行,也是杨致当年提携的旧部。
次日一早,陈老爷前去分署衙门拜会马行。
陈老爷与海关总督衙门几位“上官”
并无深交,略有几分脸面,都是靠银子硬生生的砸出来的。
拜会之时,自然不可能自曝其丑,只是试着打听杨猛其人。
马行一听到杨猛这个名字,便自一脸肃然的问道:“杨猛怎地与你家扯上了干系?事关重大,还望陈兄如实相告!”
又是一句“事关重大”
,陈老爷听着耳熟,不禁脸上直抽搐。
当下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将昨日杨猛登门的情形说了。
急切的问道:“马大人,这杨猛究竟是何背景?何谓事关重大?小人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却也称得上是薄有家财,小女自幼便被小人视若掌上明珠,岂容……?”
“陈兄稍安勿躁!”
马行打断陈老爷满口不忿的絮叨,泛起一脸古怪的笑意:“杨猛是上年来的金陵,最初是自行应募作了衙役,总督大人以及包括本官在内的几位同僚,也是在事后才得以知晓。
我等俱可担保,杨猛为人谦逊、大智若愚,绝非纨绔浪荡子弟。”
“陈兄,如若信得过本官,便听我一劝。
门第家世之说,切勿再提。
杨猛与贵府小姐之事,最好任其自然,切勿妄加干涉。”
陈老爷用心倾听,心知杨猛必定来头不小。
但关乎爱女的终生大事,岂能这般不闻不问?横下心道:“大人请恕小人愚钝,还望明示。
小人日后必当重谢!”
马行叹道:“本官敢说,杨猛与贵府小姐若是好事得成,放眼海关总督衙门,乃至整个金陵府衙,日后只怕没人敢收兄台的谢礼了。
陈兄怎地这般糊涂?为何不多想一想,他姓什么?会是谁家子弟?”
陈老爷并非笨人,一时直觉着嗓子发干,悚然大惊道:“大人是说……杨猛莫非是信阳杨家的公子?!”
马行苦笑道:“杨猛乃是杨家嫡出长子,如假包换。
正所谓姻缘天定,如若杨氏大少爷与贵府小姐今生无缘,倒也无碍,绝计不会与贵府为难。
若能结成良缘,对贵府而言,应当也不是坏事。”
陈老爷这两日一直愤愤不平的以富豪之家自诩,谁知人家才是大夏首屈一指的豪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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