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朱理学在这个年代尚未大行其道,大夏的社会风气其实还算颇为开放。
杨猛遵从父亲教授的泡妞之法,放在前世可谓再正常不过了,甚至还有过于保守之嫌,但放在这个年代,就未免显得惊世骇俗了。
陈老爷像被人掘了祖坟一般惊怒欲狂,委实是在情理之中。
陈老爷育有一子一女,因其子尚且年幼,女儿又如杨猛所说的“为人精干、性情爽利”
,抛头露面的为自家生意奔忙,也不足为奇。
家资巨万但政治地位低下,在这年头是一众富商巨贾的一桩心病。
但凡商贾之家,大多为人现实、精于算计。
对于儿女的婚事,亦不例外。
或是出于商场利益而门当户对的结为儿女亲家,以便两家守望相助。
或是想方设法的攀附官宦人家,以求给予照拂、抬升身价。
反正不差钱,最不济哪怕是个读书有成、有意投身科举的穷酸书生也行,好歹有个进入仕途的盼头不是?
光是生得样貌雄伟、英挺俊朗有什么用?除非是为后代改良品种考虑,又不能当饭吃。
如若家财殷富,大可以多花几个银子捐个芝麻小官当一当,何必屈身为吏?如若饱读诗书,必然熟谙礼法,怎会行此荒谬大胆之事?姓杨的小子那一套,口口声声说是他父亲教的,显见这家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俗话说,儿大父难做,弟大兄难为。
那小子被一通怒骂赶出门之前,只说还会“另想办法”
,看来是打算与陈家卯上了。
那小子总归是在海关总督衙门任事。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敢保证自家女儿是否早已与他结下私情?天知道他下一步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陈老爷越想越觉得杨猛是个麻烦。
绝对不能有丝毫大意。
当务之急是动用陈家的一切人脉关系,要么将那小子迅速赶出金陵。
要么干脆将那小子一巴掌拍死,彻底断了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非分之想!
陈老爷毕竟是过来人,冷静下来一想,那小子这般胆大,不为无因。
与女儿的关系究竟到了何种地步,心知弄清楚这一节,才是眼下最为重要的。
当即吩咐道:“来人!
去把小姐叫来!”
不得不说,杨猛的眼光确实不错。
陈小姐年方二八,身材高挑。
姿容妍丽。
正因于此,杨猛若是直言提亲,陈老爷或许还不会恼羞成怒。
女儿出身富豪之家,又如此优秀,你声称只先约会,若是觉得不合适,居然还不要?你当是在商铺采买货物还是逛窑子呢?
陈老爷在女儿面前强忍怒气,问道:“女儿,海关总督衙门有一小吏。
名叫杨猛,你可识得么?”
“海关总督衙门名叫杨猛的小吏?”
陈小姐茫然一想,嫣然笑道:“女儿记得,是有这么个人。
那人形貌昳丽。
好生有趣,几次查验货物,都甚是认真。
过后自报姓名。
有意搭讪,但是彬彬有礼。
无所触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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