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飞扬嗤道:“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与皇帝从小玩到大,那小子打小就一肚子坏水。
我替他背得黑锅数都数不清!”
杨致不禁莞尔失笑:“你以为先帝与满朝群臣尽皆眼瞎么?你那不叫黑锅,而是旁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明锅!
所以你才要相信,皇帝不会对你怎么样嘛!”
随即敛起笑容,认真嘱咐道:“四弟。
你年纪已然不小,我不想与你过于啰嗦。
冲动必会付出代价,叫板须有底气支撑。
血性应当深藏骨髓。
切忌动辄浮于表面。
总而言之,任何时候都不能干风光吃亏、回家叫疼的蠢事!”
“你此番回京。
只管全心全意侍奉叔父,其余一切皆可不管不问。
无论叔父是否会有不忍言之事。
你都会沉寂一段时间。
但如无意外的话,这段时间不会太久。
理由是明摆着的,南楚既亡,下一步就该轮到北燕了。”
“多谢三哥教诲。”
卫飞扬沉吟道:“三哥方才所言,其实有些我也想到了。
我从前灭唐所建之功,非我妄自菲薄,之后回想起来,先帝似乎嘉赏过甚。
当时先帝是何用意,再行揣度已无意义。”
“皇帝有皇帝的想法,我完全可以理解。
新君继位,重放我至禁军担任都尉,等于是重头干起。
因你举荐而擢升骁骑将军,已违军中常例,难以服众。
罗辉祖与战死随州的杨耀背景大致相同,接任康王赵敢镇守幽州已有多年,北燕方面的压力较小,是以少有建树。
日后若是皇帝将他调回长安,地位肯定还不如耿进。
我先前略有声名,随你伐楚又积攒了些许本钱,皇帝命我接替罗辉祖也就顺利成章了。”
昂然道:“皇帝所虑,无非是怕你我兄弟等人抱团结党。
你曾经说过,树挪死,人挪活。
情义所至,纵然远隔万里,有何不能抱团?”
卫飞扬日臻成熟的头脑与心性,令杨致颇感欣慰:“很好。
看来我对你的担心真有点多余了。
我辞却官爵、退出朝堂之后,大哥与你的日子应该会要好过一些。”
“辞却官爵、退出朝堂?!”
卫飞扬蓦然一惊,又马上恢复了平静:“我早该想到的。
依三哥的性子,怎会独自一人留在长安?那一日在楚宫门外,我只是怕叶闯的部属心怀不满难以驾驭,才有意出言帮衬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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