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
裴皎然笑了笑,“若是只逮着一处薅,再多的金山银山也得被搬空。
更何况江淮那边的节度使也并非安分之人,眼下只不过碍于种种原因,无法和河北的藩镇那样无视朝廷旨意。”
她的担心并非多余。
前世时除陌钱波及至其他诸道,是因为江淮那边先后起了叛乱。
虽然最终平叛,但是朝廷损失严重。
在江淮一度失去民心,中央财政更是岌岌可危。
如今今上下诏免除河西一道赋税,便意味着对于江淮与益州的赋税会更重。
抛开益州不提,毕竟今上对益州还算宽容,对江淮却是极尽严苛。
百姓若不堪重负,自然会奋起反抗。
“依你看这件事到底是今上的意思,还是内侍省的挑拨?”
裴皎然眼眸深如晦夜,她浅浅勾唇,“内侍之权来自于皇权,二者相辅相成。
今上可不是三岁小孩,不会轻易被内侍辖制。
所以我觉得这里或许有他的授意。”
天家人,哪一个不是天生权骨。
即便生来没有得一副权骨,长期耳目渲染下,也该生出极高的政治敏锐性。
她在想,今上在三方的斗争里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他是否真的如同朝臣所看到的一样,是个压不住任何一方,只能被三方裹挟前行的傀儡皇帝么?
裴皎然抿了抿唇,闭上眼。
她脑中浮现出太极殿御座上那袭柘黄襕袍,寡淡却锐利无比的眼神。
“若真是出自今上的授意。
你我现在等同站在危崖边,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李休璟看着她笑道。
闻言裴皎然挑眉,“我早就劝过刺史不要在上面署名,是你不听劝。
以后就算被人惦记上,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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