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说以力摄众,是否有失公允?”
赵恒眼中满是不赞同。
裴皎然心中冷笑。
赵恒分明就是来抢她的镇上兵符的。
此时裴皎然也懒得再和他往官场上虚情假意那套。
扬眸正色,“秦灭六合,是以和为贵么?魏武卒强悍一世,还不是覆于铁骑之下。
而我朝太宗文皇帝,更是以武定国令四海诸夷臣服。
若是太宗文皇帝,同突厥讲德二字,只怕国祚已亡,谈何一统。
赵参军是个文人没见过血,井蛙之识可以理解。
但如今在瓜州,还是摒弃这些为妙。”
二人本就有旧怨。
这会子已经是赵恒怒火填胸,又急于一血旧耻。
哪里还顾得上有无陷阱与否。
赵恒闻言也不示弱,“秦虽灭六合,但不服者众,以至于不过二世。
先贤诸葛,七擒孟获难道不是以心令对方服之。
而自古以力服人者,皆无长久。
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
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爱故不二,威故不犯。
故善将者,爱与威而已。”
裴皎然手指落在瓮盖上,挑眉轻笑一声,“一民之轨,莫如法。
厉官威名,退淫殆,止诈伪,莫如刑。
刑重,则不敢以贵易贱;法审,则上尊而不侵。”
捧茶啜饮,腥红唇齿开合。
裴皎然声线如冰原覆雪,“今年雪大,赵参军若是喜欢讲道理,不妨去城头上。
同吐蕃人讲讲何为德,届时指不定能得今上青睐。”
鄙夷的眼神落在赵恒面上,他脸色越发难堪起来。
“两位这番辩论实在精彩。
只是如今二位已是同僚,自当以和为贵。”
李休璟插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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