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断了出宫嫁人这一条路,还要受尽折磨,委身于那些手段肮脏的太监头子,她也甘愿。
春明把福泉引走了,待殿门合上,内室里的嘈杂声总算熄了下去。
少帝拧动屋内的机关,墙壁颤动,又开出了一道暗门。
三人对视一眼,迈入内室。
等房门关闭,少帝起身,对容山隐和沈逸行礼:“为了能同朕互通有无,两位大人今日受苦了。”
“不过是分内之事,陛下言重。”
容山隐轻轻托住少年的手臂,不敢受此大礼。
少帝受过容山隐不少教导与指点,若非他从旁庇护,少帝恐怕都没命活到今日。
少帝咬紧牙关,对容山隐道:“今日,读《史记陈涉世家》一卷,讲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的是王侯将相并不是生来便高人一等的贵种。
可谢相说,称王侯拜将相之人,更多出自世家,是有家风传承,才能有与俗常不同的开阔胸襟。
正因那些寒族贼子,一个个都想翻身做主,才会有此等箴言广为流传,这是想反了君主。”
沈逸听了,怒不可遏:“陛下听他放屁!
庶民和官吏都是肉身一具,哪来的三六九等之分,到了沙场上,白刀子进去,都是红血白肉,没什么两样。”
容山隐没有辩驳这句话,他只是问:“谢相公还说了什么?”
少帝双拳紧握,眼底有屈辱之色:“他说,此等妖言应当封禁、焚书,再不许坊市书肆流传。”
连书籍都要管控,谢献这是有不臣之心,想将天下都变成他的一言堂。
他的眼里没有君主,没有皇权,他把少帝当成猪狗来愚弄。
真屈辱啊。
容山隐若有所思:“除此之外,谢相公还说了什么?”
“谢相公还说,五年前的叛将韩林峰,正是因为出身寒族,才会贪慕荣华富贵,被夏人的蝇头小利收买,做出叛国之事。
他是害伊州、柳州等七州失守,被外族侵占的罪魁祸首。”
少帝如梦初醒,“他举荐谢氏子弟谢无衍为云州监军,远赴边域策应云州军,为大嵩国收复失地,解放那些在夏人治下为奴为婢的遗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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