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那您跟我唠呀,唠什么都行。”
“你,不行。”
谢三娘说,“只有他们才行。”
“为什么只有他们才行?他们都是谁呀?”
满仓问,其实他只是想让谢三娘继续说话而已。
“他们都是些死了的人,可现在天天都回来看我。”
谢三娘说着,便念叨起了那些死人的名字。
满仓的心就“咯噔”
一下子,他知道这不是好兆头。
他下意识地四周看了看,心有余悸地对谢三娘说,“妈,以后您别再跟他们唠嗑了,他们若来你就撵他们走。
没事时我陪您唠嗑。”
这个时候,谢三娘的思维是清醒的,她知道满仓的用心。
这些年来,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波折,她也彻底改变了对满仓的看法,对自己当年的“棒打鸳鸯”
后悔不已。
这会儿看女儿都丢了,女婿对自己还这么不计前嫌地孝敬着,更是羞愧难当。
她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满仓说:“满仓啊,别再为我受累了。
妈过去对不住你,现在你这么伺候妈,妈心里有愧啊!”
满仓看着岳母,看着这个过去壮实得像头牛,吵起架来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累的女人,如今却被病魔折磨得骨瘦如柴,日渐变小的身躯躺在床上,床便像一日日在加宽似的。
这让满仓心里隐掩不住地酸,他说:“妈,您别想那么多,您是巧珍的妈、宽宽的姥姥,我伺候您还不是应该的?”
谢三娘便深深地叹口气,转过头去悄悄地流着眼泪。
两个月后,春天像一双大脚刷刷走过的一个傍晚,夜色吞没了黄昏最后一抹剪影,牛村在突然烘热的晚风中并不急着睡去,而是微微喘息着坚持把人牛共振的交响曲奏得更加响亮而热烈。
可远在村头的满仓家,此刻,却是异常的安静,安静得听得见一根针落地的声响。
这个傍晚,饱受了生活磨难的谢三娘终于挨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这是一幅与此时仓库身后的村庄极其格格不入的凄凉画面:
弥留之际的谢三娘,躺在床上干瘪得像一具木乃伊。
苍白的日光灯下,塌陷了的黑黄面颊上,一双深凹下去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这更显得她黄的眼白在不断扩大,而瞳孔正在逐渐缩小为一个黑点。
沉寂的空气中,她喉咙里拉风箱似的呼噜呼噜响着,偶尔随着眼睛的一闭一睁出一两下嘶哑的尖厉之声,像是挣着命在呼喊着什么。
满仓知道谢三娘的心思,他流着泪对谢三娘说:“您放心,就是踏破铁鞋,我也一定会把巧珍找回来的!
巧珍一定会没事的!”
听了满仓的话,谢三娘青肿的脸上艰难地露出一丝笑容。
笑容过后,她的呼吸竞出人意料地均匀起来。
她伸手招呼满仓离他近一些,然后努力欠起头向满仓靠近着说了一句话,之后,便像阴霾的云缝泄下一缕生机勃勃的阳光一般,她在眼睑里拼命地显示了生命最后一缕回归的活光后,终于“唉”
地一声长长嘘了一口气,像是在吐尽一生的郁闷及烦恼,之后,两眼一阖,关闭手电筒般熄灭了眼中的那两道回光之火,沉沉地把头歪向了枕头一边。
满仓知道,这一声轻而沉重的“唉”
,已电流般接通了谢三娘今生今世的生死两极。
料理完谢三娘的后事,满仓想起了谢三娘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满仓,福子开始不说话的那年,村里,正好失踪了,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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