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初偎在段氏身侧道:“阿初也不想嫁人,就这么也挺自在。
阿初永远不想离开阿娘和舅母。”
段氏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末了才叹了一句道:“这世道,若说女子不嫁人简直是闻所未闻,我与你阿娘总觉得这汴梁没有能配得上咱们阿初的男子,罢了,现在说这些还早,便慢慢相看相看吧,便是没有合心的,咱们也不能闭着眼睛胡乱把自己嫁出去,到底那公主里头也有没嫁人的。”
薛云初听着舅母的话,心头暖暖的,她轻轻地依偎着段氏,眼前浮现出袁无错的脸:若是嫁他呢?
方璒珉见了玥嘉郡主之后,整个人浑浑噩噩地,如同吃了酒一般,还未等散了席冲回自己府里,进了房便任凭谁都没法敲得开门。
这一日,薛云初被袁九娘子十万火急地请到了袁府。
程家这次直接把早已退居别庄的程老太秦请来了,袁无错的祖母、大伯和父亲统统迎了出来,在正厅里招待着白须白发的老太秦。
袁家太祖母也已经八十好几,两人坐在正厅主座一左一右,袁轼龄袁轼禄兄弟二人分坐在下手左右两张椅子里。
袁老太君一笑,褶子便爬了满脸:“天气寒冷,太秦大人身体一向可好?”
程太秦笑到:“老夫人身体可好?如今我迁居别庄,我们家那几个日日来催,非要我回府去住才可,闹得是半日清闲也无。
成日里还要操心小辈的事,哪里敢身体不好!”
老太君也笑到:“太秦大人的几个孩子都是人中龙凤,若说您的孩子还要操心,那这汴梁大户人家中,怕是都要为孩子愁白头了。”
程太秦将茶杯放下道:“老夫人过谦了,论教养子孙,谁都比不过贵府。
别的不论,但看你家小七,小小年纪便封了镇军大将军,可见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言不虚。”
袁轼禄和袁轼龄两兄弟在下首坐着,只看着自己阿娘与程太秦如同打太极一般你来我往,一时不太清楚太秦大人此次来是为了他家小七还是为了他家九姐儿。
一盅茶吃毕了,程老太秦这才叹了一口气道:“前几月我那孙媳妇找梁家三媳妇来探口风,想求娶你家最小的九娘子。
可后来……”
他十分惭愧地道:“后来她听了别人说了些没有根据的话,便又犹豫一阵子——她这个人,是实打实的顾家人,无论大事小事一向清醒冷静,做事待人接物样样拎的清,偏偏在劬哥儿的婚事上,左一个小心翼翼,右一个畏畏缩缩,生怕错了一步。”
“故而,谨慎过了头,闹了这么一出。
如今汴梁城里往来提亲的怕是踏平了门槛,而我这孙儿媳见你家姑娘毫无怨怼之色,依旧沉稳自持,宠辱不惊,这才知道自己做下了错事。
她与我那孙儿日夜不安,思忖良久,这才请了老夫来卖一卖这张脸,还请贤侄不要见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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