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犹豫着措辞,“已经看到报纸了,闻大哥的事……爹地了好大的火。”
细雨丝丝缕缕斜飘入室,浓韫夜色像猛兽一样,似乎能将人的情绪全部吞没。
从一周前看到新闻的那一刻起,沈棠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她这趟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闻沈两家的婚约早在祖辈就定下。
只是这两年闻家换了主事人,粤港澳三地的生意越做越大,一跃成为新晋富,相反沈家却在生意场上连连失意,市值跌了又跌。
衡量在两家之间的秤杆彻底失衡,正好这时沈棠大学毕业,工作刚刚稳定,沈家便再次提起当年的婚约,企图通过联姻来挽救当下困局。
闻家那边倒也守诺,闻祈和沈棠就这样以结婚为目的相处了起来。
一直到两个月前,才刚刚确定的恋爱关系。
“今夜连小阿姐都被骂了,”
沈屿正处于变声期,介于沙哑和青涩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里传来,带着点不放心的意味,“阿姐你今晚回来的时候可千万一定要小心啊。”
他们的父亲沈默山,将联姻当作救命稻草,早就说过让沈棠无论如何也要死死抓住闻祈。
如今公然闹出这样的绯闻,无疑是在当众打他的脸。
所以,会火并不奇怪。
沈棠深吸了口气,说:“嗯,知道了。”
见沈棠的情绪出奇地平静,电话里沈屿又嘱咐了几句,才不放心地挂断。
页面停留三十秒后,手机自动熄屏。
沈棠在原地安静地站了会儿,连廊外的池塘里,睡莲花瓣儿被雨水浇的一颤一颤,芭蕉轻垂,“滴滴答答”
的雨声落在檐角,顺着玻璃缓慢地往下滑。
闻祈忘不掉秦舒然,可沈棠又何曾想联姻?
豪门世家间的联姻美事,于她而言不过是从一个牢笼里,跳进另一个牢笼里。
至于她的意见和自由,一点都不重要。
沈棠轻叹一口气,准备回去。
目光却在侧身时猛然停住——
在庄园外停车位里一众五花八门豪车里,一辆挂着粤港澳三地车牌的劳斯莱斯显得低调又惹眼。
无声无息地停在庄园外,周身一片黑寂。
早蝉在低矮灌木小声鸣叫,沈棠无端地又想起那个车里的男人。
当时车里光线太暗,但也不难看出男人应当是皮相极好的,戴着金丝眼镜儒雅斯文,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温雅贵重,甚至连助人为乐都不用亲自动手。
男人始终漫不经心、游刃有余。
却像个拥有谜团的磁石,吸引着人忍不住去猜。
视线停留了会儿,隔着雨帘,几秒后,又缓慢收回。
细雨飘进窗户,落在沈棠脚尖,她后退了两步,想要把窗户一起关上。
抬手间,却不可避免地闻到袖间残留的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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