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的性情你是知道的,她看不上我,却还想卖了我……表姐给家里写信了?那她没少骂我吧?她自己不知错、不认错,表哥就是替她认了错,又有什么用?等她出了家庙,不是照样寻我的不是,不是照样针对我、算计我?”
周秉坤红着脸赧然说:“不会的,不会的,宝璐不是那样的人。”
“她究竟是怎样的人,我比表哥更清楚。”
桑拧月平心静气道:“表哥的来意我懂了,道歉我就不收了。
我不想之后在与周家人有任何牵扯……”
周秉坤连忙出声:“这怎么可以呢?表妹你孤身一人,连个撑腰的都没有。
你回周家来,好歹还有我父母……”
“你父母,表哥也知道,那是你父母,不是我父母。
他们只是我舅父舅母罢了,若从血缘关系上来说,他们甚至只是我的表舅父和表舅母。
没有嫡亲的血脉关系,他们不会真心待我,我认了这样的亲戚回去,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可你,你终究是在周家长大的,是周家给了你一个庇护之地。”
“对,这点我承认。”
桑拧月笑的讽刺的说:“可表哥你知道么?在周家借住的四年,我每年都要拿出一千两银子给舅母,作为我和弟弟的借住费。
米面饭食是我另外掏钱买的,冰盆煤炭我也没用过周府的一丝一厘。
而且舅母隔三差五就到我这里哭穷,买衣裳买首饰,更甚者买宅子买铺子,你回头问问舅母,那四年里,她从我这里拿走的银子,一万两能不能打住?”
这些事情是周秉坤全然不知道的,因此他瞪大了眼,满眼震惊和不敢置信。
“再说回我和王文举成亲那件事。
我和王文举究竟有没有勾勾搭搭,你清楚、表姐清楚,你们周府每个人都清楚。
王文举是来给表姐下聘的,是表姐看不上他,可舅舅又不想得罪了王主簿家,是以你们算计着,把这件亲事推到了我头上。
我百般解释,你们只装聋作哑,最后让我顶着那样一个坏名声嫁到了王家。”
“你们坑我这一次,毁了我半辈子。
我吃够了教训,哪还敢上你们周家的门?”
桑拧月不顾周秉坤羞窘的模样,继续质问道:“表哥,你上京来,舅舅和舅母有让你给我带什么话么?”
“没,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事实究竟如何,你清楚,我也清楚。
但我还是那句话,周家我是不会再回去了。
也请表哥告诉舅舅和舅母,不用再打我的算盘了。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如今活过来,就什么都不怕。
真要是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咱们一起死。”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周秉坤急红了眼,可他却连一句辩解和劝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本就木讷,此时更是因之前父母做下的种种,羞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支支吾吾的发不出具体声音,桑拧月便愈发沉默的看着他。
许久后才道:“表哥,就到此结束吧,今天之后,你们周家所有人,我都不想再看见。”
话落音,桑拧月转身就想走,周秉坤这时顾不得羞窘了,他赶紧出声,喊住她,“表,表妹,留步。”
桑拧月便停在原地,背对着他说:“表哥还有何事,还请一次性说个清楚。”
“宝,宝璐……”
周秉坤涨红着脸,明知不应该,可到底是硬下心肠,说了那强人所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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