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拧月面无表情的行了个礼,喊了声“表哥。”
周秉坤六神无主,想过来扶她,可又想起男女大防,他便赧然的说:“表妹你别客气,快起来,起来。”
桑拧月直起身,看着眼前的周秉坤。
几年不见,周秉坤比之之前更木讷了些,他看起来也没什么和女眷相处的经验,此时站在她面前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甚至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周秉坤长了一副周家人的面孔,和周宝璐有几分相像,他们都像了周母。
但周母尖酸刻薄、周宝璐油滑虚伪,周秉坤却老实憨厚,让人打眼一看,就不忍心欺负他。
其实方才隔着湖泊,桑拧月也看到周秉坤了,只是她没在意,一扫而过后也没放在心上。
如今周秉坤又寻她来了,他是特意过来找她的吧?
桑拧月如此想的,就直白的问了出来。
周秉坤面红耳赤的点点头。
他想起进京赶考前接到妹妹的求助信,妹妹说沈廷澜变心了,要休妻另娶。
还说侯府不喜欢她这个出身不显的儿媳妇,准备给沈廷澜娶个新妇。
她被送到家庙等死,希望爹娘来京城给她主持公道。
接到这封书信时,家里又是震惊又是震怒,娘亲更是暴走,愤怒之下差点跟着他一道上京。
可还没等他们动身,织锦就被送回了周府。
也是从织锦嘴里,他们才知道。
宝璐之所以被送到侯府家庙,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织锦痛哭流涕,不敢有丝毫隐瞒,把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明明就是妹妹想害表妹,还想把表妹送人做妾,这才惹怒了侯府。
侯府断然容不下这等心思歹毒之辈,所以才把妹妹送到家庙清修。
罪在妹妹,父亲和母亲的火气顿时跌了下去。
娘亲也再不提和他一同上京的事情了。
但是对于桑拧月这个表妹,不管是爹娘还是兄长,心中都有气。
爹遗憾说,他就是没宝璐脑子好使,他怎么就没想到还可以把拧月再嫁一次。
娘则让他传话给表妹,让表妹回徽州去。
她是他们养大的,她的终身大事自有舅舅和舅母说了算。
还叮嘱他,若是发现拧月和别人勾勾搭搭,就赶紧把那事儿搅合了,她准备在徽州给拧月安排个好亲事。
他对母亲畏惧到骨子里,当时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可此时面对表妹,那些话周秉坤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也是无颜再见侯府的人,周秉坤进京以后,顶着友人和同窗不解的眼神,硬是住到了状元楼,而没有去侯府落脚。
谁知道,他本想着悄悄的来,再悄悄的走,却在科举结束后,被他名义上的妹夫找上了门。
那日侯府的三爷寻他说了许多话,也列举了宝璐针对表妹的许多事宜。
一桩桩一种种,都是宝璐的错,是她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心性险恶。
说真的,那真跟被人打面打脸没什么不同,总之他被说的面红耳赤,头都快低到地下去了。
本来他也无颜来见表妹,可他觉得,有些事情总该由他来做,由他来给表妹赔个不是。
周秉坤便往后退了两步,郑重的代替周宝璐,给桑拧月赔了不是。
桑拧月却不喜不怒,一副完全不为所动的模样。
“表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赔不是,这完全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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