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
我不想听!”
娘突而尖锐地喊了一声,立时掐断了天地万物的呼吸!
我有些莫名地心悸,望着娘低垂的脸一动都不敢动。
突而,一滴温热咸涩的液体不偏不岐地滑进了我微张的口唇——是娘的泪,她在哭。
“酒娘,你别生我的气了,白天在公堂上,我也不好为你们开脱呀,幸亏,你酿的酒酵开了,酒坊那俩老已经收回讼状了------”
“哼,你少骗我!
我酿的那酒,后天才能酵开!
你用了什么手段欺压酒坊那俩老,你自己心里清楚!”
娘就是这般善良,这个时候,居然还在为污蔑她的人申述。
她的义正言直似乎将对面那个高高在上的县太爷一下子踩在了脚下。
他无奈地摊眉堆笑道:
“反正----都过去了嘛,你也是问心无愧就好了嘛。
这牢里这么阴这么湿,你和宝宝怎么能呆呢,还是-----还是快出来吧!”
“哼,你还会想着我?想着宝宝吗?”
娘轻轻咬紧了银齿,眼神中迸出异样坚冷的光。
“这----瞧你说的,我怎么会不想着你,不想着宝宝呢,我今天不是叫人给你们送了饭菜来吗,还有宝宝最爱喝的竹叶青----”
“我没喝到那酒,全让他们给喝了-----”
我终于从他们的对话中,确认了这人的确就是我爹。
一时间,所有的委屈一并儿爆发,竟忍不住指着卒班堂呜咽起来。
爹爹一听我这话,满脸拱起了厚厚的红糟子,转过声朝身后战战兢兢的小线头劈头盖脸地骂道:“该死的东西!
你养大胆了啊————”
“老----老爷-----”
小线头觉得一肚子的委屈,罪魁祸首的童老大今夜不当值,自己却当了替罪羊。
“还不给我再备些酒菜去!
我叫你下回还敢偷腥!”
他扬起肉实的大巴掌,一边抽着小线头,一边将他往外赶。
“够了!
熊雄,你别在这儿给我演戏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娘绝望地闭上了早已是无泪可流的眼。
“酒---酒娘,你----”
这个小丑一样的男人还想努力着,却被娘生生喝断:
“你住口!
你住口!”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变得急促:
();() “当初我一再地相信你,纵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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