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邱老头的脸色稍霁。
小埋还是没让他失望的。
心底是个好孩子。
小埋继续说,“我和她熟了才知道。
她好可怜啊。”
“罔市家里不给她饭吃。
都是馊的。”
邱德厚:“这是什么理儿?这女娃子干活拿工钱,家里连口吃的也买不起?”
“买得起买得起。”
小埋急吼吼反驳,“是她家里人不给她买。
罔市有个弟弟,家里要供弟弟读书的。”
“她了工钱,家里买鸡腿,鸡腿也是只能给弟弟吃的。”
邱老头登时面红耳赤,“怎么男娃娃是人?女娃娃就不是了?”
纪筝给他捋顺气,又对小埋道:“瞧她爹娘给她取的名儿,还挺上心的,为什么只偏疼她弟弟呢?”
小埋举起手,“阿姐,我写给你看。”
她一笔一画,就着手上沾染的油腻,在桌上写下罔市的名字。
“罔市家里是南边过来的。”
“在他们的家乡话,罔市、罔腰,是将就养活的意思。”
小埋又怕自己没讲清楚,手舞足蹈带比划。
“罔市说,‘罔市’是一句话的意思。
就像是‘既然有了,那就随便凑活着养吧’。”
“在那边,只有女孩子才会起这种名呢。”
所以,罔市是女儿,是爹娘不想要的女儿。
不是爹娘想要的儿子。
这下,纪筝的目光也闪了闪。
看似文绉绉的名字,原来是轻贱的意思么。
纪筝想想,去取了把糖果,塞到小埋的箱箧里,“下次分些与她。”
小埋点点头。
她是又一个很听纪筝话的人。
邱老头去包鸡鸭蛋,纪筝在灶上拿小埋去女学的干粮等,各都多带了一份。
他俩身体力行,小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跳下板凳,“阿姐,爷爷我知道错了,以后不嫌罔市脏了。”
大晚上地,纪筝跑了老远的路,终于在靠近月迷津的那座山群里,找到了冬日里的梅花树。
馥郁幽冷,凝在枝头。
她从树下摘下梅花,好生兜在手帕里。
用符咒做了些改动。
次日,等小埋醒来去上学,收到的就是两小瓶梅花香露了。
小埋困得好像黏在一起的眼皮,马上就睁开了。
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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