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乐滋滋讲女学里的事。
讲各有所长的先生们,她喜爱哪个,哪个又太凶。
说的时候脚链晃荡,出指骨碰撞的声响。
小埋看向脚踝,“女孩子们可真好。
先儿她们都怕我的脚链,后来我说了是娘亲陪我上学,她们都不怕了。
还说以后我就是她们共同的妹妹了。”
听她眉飞色舞地描述当时场景。
纪筝都能想象,一群小女孩们动了恻隐之心,怜惜小埋身世,执手相看泪眼的模样。
她就知道,小埋这丫头,就没有她混不熟的人。
小埋机灵且天生是个自来熟,小时候连打年山过路的车夫,她都能搭上几句话呢。
聊着聊着,小埋提起一个叫“罔市”
的姑娘。
说大家都不喜欢她。
纪筝问:“为什么?”
“她不是来上女学的,是来做洒扫的。”
小埋捏捏鼻子,“天天扫茅房,拾灰,身上就臭臭的。”
“她还拿我们丢掉不要的吃的、用的,总去翻渣斗,味道就更大了。”
邱德厚听了,横眉道:“那也不是她想的,你怎好去笑她?”
小埋一缩脖子,邱德厚向来和善,因而他稍微露点凶相,小埋就害怕。
她吐了吐舌头,“对不起,爷爷。
我错了。”
随后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纪筝。
纪筝装傻。
反朝她挑挑眉。
纪筝直觉这小妮子还有事儿藏着没说。
话说一半,藏一半,这妮子从小到大玩过多少回了,骗骗邱老头还行。
骗纪筝是一回都没成功过。
小埋叹气。
伸直腿,蔫答答的,现学现卖。
“知我者,阿姐也。”
不出纪筝的预料,小埋倒豆子地都说了。
她去偷偷找过罔市,还给罔市塞了自家的糍粑。
因为她老听见罔市的肚子咕咕叫。
但是很快就跑走了。
小埋怕被同窗们耻笑,和臭孩子在一处玩。
与罔市分别后,小埋身上也沾了味,躲在树荫底下跑了好几圈,出了身汗才敢回去。
同窗问起,小埋就说是汗味。
囫囵就瞒过去了。
纪筝笑出声,点她脸颊,“瞧把你能的,嘴里能有几句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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