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背负闻棠身份,行动虽不受束缚,但以我对闻棠浅薄的了解,闻氏一族迟早会对我起疑。
楼符清手中的婴孩令我陷入被动之中,以如今的局势我只能背水一战!
那人需要闻棠的身份,我也必须脱离闻氏的监视与掌控。
即便迎接我的是无尽深渊,我不会怕,也不在乎!”
金乌西坠,落日依依不舍,仍焕着微弱的暖意。
烛玉潮哭得太久,头脑涨,险些失去意识,她只得拔下间金簪,长散落的瞬间,尖锐的簪头扎入大腿……却并未感到丝毫疼痛。
“娘子,缘何将自身弄得如此狼狈?为夫会心疼。”
烛玉潮缓缓抬眸,神情逐渐僵硬。
簪头深深扎入楼符清宽厚的手掌,血痕顺着掌心纹路凝聚于指尖,那人却丝毫不在意,用干净的左手轻拂着烛玉潮凌乱的丝。
楼符清今日换回了男子装束,卸下了伪装的围脖。
他长束起,露出了整张清俊的面容。
“你在做什么?”
烛玉潮蹙眉问道。
楼符清垂着手:“这话应当是我来问娘子才对。”
烛玉潮丝毫不领情,她声音微哑地逼问道:“你在这里看了多久?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你在跟踪我?”
“娘子的问题好多,”
楼符清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我若说是孩子醒来想找母亲,我提着大匣走遍了学宫内外,直至日落西山才寻来此处……娘子会信吗?”
烛玉潮这才看见放置于楼符清身后的大匣,它被随意放置,溅上了不少泥点。
“不信,”
烛玉潮双眼红肿地瞪着楼符清,新仇旧恨一道作,“还有,你最好别再让那个小东西再在我面前啼哭,否则我心生厌烦,恐会做出弑子之举!”
“娘子对自己的孩子好生无情。”
“滚!”
楼符清因烛玉潮激烈的语气怔然,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一颤,随即拔出掌心长簪,柔声道:“娘子今日不曾进食,定然腹中空虚。
你我可去市集闲逛,顺道拜访医馆。”
烛玉潮余光瞥见楼符清鲜血四溅的手掌,不禁呼吸一滞,随即抱着谢流梨的箱匣向西南集市走去。
她这是松口了。
距蕊荷学宫六里,有一供学子便利的集市。
其规模不大,却五脏俱全。
无论是采买物资、抑或是治病救人,集市之中都有应对之法。
商贩多为学宫出师之徒,他们因各种原因留在了蕊荷。
不过,随着本国正襄日益富达,也有少数流民兴于商贾之道。
烛玉潮并未询问楼符清的意见,而是轻车熟路地踏入了一间成衣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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