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你说……”
三姨太才凑过来,被楚耀南一把拦住,嗔怪的语气:“娘,别一口一个‘宝儿’的叫了,人家都这么大了。
您不改口,她们也随了乱叫,多丢人。”
“怎么啦?怎么啦?宝儿宝儿,我都叫不得啦?你个没良心的,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这么大,如今你翅膀硬了就要飞了,娘除去还剩‘宝儿’这两个字还能喊喊宽慰些,娘还剩下什么了?赶明儿你娶个媳妇,娘就连伺候你更衣叠被都难了,只剩个乳名你也要拿走吗?”
三姨太边说边去轻轻拧楚耀南那迷死人不偿命的俊俏脸颊。
“好了好了,都依您。”
楚耀南被纠缠无奈,举手投降。
叩门声传来,楚耀南停止逗笑,喊一声:“进来!”
阿彪进来,凑他耳边私语几句,他听罢起身说:“好!
动手!”
夜半杀戮
牛氏将饭桌上的菜热了两遍也不见叶沛回来。
她忽然记起叶沛是说去参加同学的什么生日会,也不知道开会如何还管饭?西洋人的玩意儿,她不懂,想着笑了笑,起身将菜收起。
平日里,叶溶很少回家吃饭,她知道儿子做什么营生,只是她不敢问,有时看到叶溶低头吃饭时似在沉思的模样,那眼神仿佛超过他年龄十倍,心头就总有些不忍,但随即也要咬咬牙忍下。
命,这就是命。
脚步声响起,沉重,缓慢,渐渐向楼梯来,随即是上楼的声音。
牛氏起身,问一句:“沛儿,是你回来了吗?”
“干娘,是溶哥回来了。
=溶哥有些头疼,回家来了。”
阿丹的声音。
牛氏忙将手在大襟上擦擦,忙着掌灯向楼下去,才到楼道就见叶溶艰难的扶了楼梯一步步向楼上来,仰头望她一眼,低头说:“娘,我有些倦了,想睡一觉。
不必管我。”
牛氏将手中的提灯递给阿丹,伸手去摸儿子的额头,“呀”
了一声问:“怎么烧起来了?头烫得像火炉子似的。”
叶溶一把拉下母亲的手,痛苦的嘴角抽搐,堆出几分笑说:“就是累的,睡一觉就好了。”
牛氏心疼地扶他说:“你这孩子,回家来就好。
往年呀,病了伤了就只远远的躲到外边去,十天半月的不回家。
如今知道回来了,好,这就好,娘去给你打盆热水烫烫脚。
啊,阿丹呀,你们吃饭了吗?今天烧的红烧肉,尝尝干娘的手艺。”
“哎!”
阿丹爽快地应着,面上的神色异样的。
叶溶的房间在楼道尽头,朝阳的房间被平日在家读书的叶沛占着,宽大松软的一张床是法国货。
叶溶忽然扶住那门框,推开那房门,扑去那张大床上,松松软软的被埋在床里,嘟哝一句:“都出去吧,让我睡一觉。”
牛氏本想说:“回你房间去睡。”
可见叶溶累得如此的疲倦,也不好再开口,想等叶沛回来再扶叶溶回房,就让这苦命的孩子享受一下这张他血汗钱买来却不曾睡过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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