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拓!
丹拓!”
他朝着迷雾深处喊了两声。
伸手拨开眼前的黑烟,他察觉到光线聚集的方式有点奇怪,正对面的墙体炸出了个窟窿,惨淡的日光从洞中收束。
视线顺着光线往下,那块巨大沉重的房梁正砸在杀手的背上,只剩半个肩膀和头露在外面。
程西灰头土脸地被推开在旁边不足五十公分的地方,表情不可思议。
裴元想也没想爬起来就朝着杀手跑。
丹拓看不清楚,他脑部供血不足,但耳边有由远及近的脚步,他怒吼:“走——”
他的身下,地板在颤颤巍巍地塌陷。
突然有东西碰到了杀手的嘴角,触感柔软温暖,带点苦涩的咸味,转瞬即逝。
程西把裴元拉开了,拽着人就往门外跑:“别过去!
会掉下去!”
裴元尖叫:“救他!
救——”
然后他看到地板塌陷了。
顷刻,杀手的脸随着轰然下沉的房梁消失在地平线。
不断深坠,永无止境
“她腿上盖着毛毯,所以没有人看到炸弹藏在轮椅的座垫下面。
她想和我同归于尽,可能是因为程彦的死给她的打击太大,我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程彦是我亲哥哥,他走了一个月,我在家就躺了一个月,现在我妈也死了,操`蛋!
我知道她精神有问题,但是我不能接受,这不是理由……”
“您知道她可能从什么渠道获得炸弹吗?”
“不知道,她平时只喜欢翡翠、皮草和葡萄酒,一定要希腊产的葡萄酒。”
“她以前有没有过伤害你、威胁你的生命的行为?”
“她知道我有保镖。”
“被害的儿童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哥哥的孩子,我的侄子。”
“她为什么要杀这个孩子?”
“有传闻这个孩子是我的,她想报复我。”
……
将近十二个小时的讯问耗尽了程西所有的精神和体力,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弱,额前的刘海不断滴落汗水,律师谨慎地递上湿纸巾给他抹了把脸,那张严正、森寒的面具褪下后露出倦容。
但这还只是开始,他心想。
车子的空调开得很低,程西打了个哆嗦,秘书眼明手快地把风口关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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