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我,攀着枝杆伸手就是一抓,将那串最高的车厘子如糖果一般捧到我面前来。
我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他没说什么,就安静地为我摘车厘子。
等到我们吃饱了要离开的时候,范闲率先跳了下去,我不等他开口自己就先笑着道:“你要接住我!”
他点了点头,站在树下微微仰起头朝我张开了双臂,见此,我笑着一跃而下,须臾间,我感觉到自己好似飞鸟一样高高地飞起来了。
远方的山际一览无余,浓云之下,我艳红的裙裾也在恣意地飘飞,很快就连着硕硕的红果子一起被下边的人抱了个满怀。
我在他怀中朗朗地笑出声来,恍神中,觉得心间辽阔得不可思议。
回家途中,还生了一件事。
我看到一个孩子快被一辆失了控制的摊车撞伤,我那一瞬间想都没想就扑过去将其护在了怀里,对此,及时稳住了车的范闲对我的行为感到惊险。
他说:“人看着小,心却挺大的啊,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这不有你吗?平时也有南衣护我。”
我答得理所当然,见他还想说什么就赶紧转移话题,和他约好不久后一起去湖中采莲藕,他给我撑船,我来采,南衣负责吃。
他一下子就笑了,说好。
然而,我失约了。
因为我当天回家的时候,接到了一封来自京都的信。
信中写到我阿爹在上京染了重病,病症之重,让他这些天连朝堂都去不了了。
虽然身边有亲信和下人照顾,但我娘去的早,他也没再续,我爹又只有我一个女儿,这会我跟着爷爷来了澹州,他身边到底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爷爷知道了这事后心中十分挂念,寥寥的书信缓不来我们的忧愁之苦。
可他年纪大了,又有官务在身,一时来回跑可经不起折腾,所以经过我们深思熟虑地商讨,我决定回京都看望我爹爹。
作出这个决定后,爷爷雷厉风行地为我安排了出行的事宜。
南衣自然是随着我走的,有他在,我爷爷也十分放心。
去京都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十来天左右,但这一去估计最少也得两三个月才可能回来了。
所以临走前,我惦记范闲,就跑去与他告别,可惜的是他当时不在府中,我找不着人,恰好时间又紧,我便只能托他家的管事告知他我的去意。
途中我还偶然路过那条开了铺子的小巷,在巷外看到那位名为五竹的黑衣人立在门边,好像在呆。
我就朝他挥手打了个招呼:“五竹叔,我要走了,去京都,如果你遇上范闲了就和他说一声!”
黑衣人循声看来,但没说任何话。
结果等到了我收拾东西坐上马车启程了,都没见到范闲的影子。
我不免有些失望。
在我们的马车即将行出澹州边境的那片竹林时,我抬手掀起了窗口的竹帘,马轿内立即倾泻进一片刺眼的光。
我微微眯了眯眸子,下意识避开了那片轻跃而入的光亮。
耳边马蹄声哒哒哒地响,晃白的日光中,一袭天水之青的南衣头顶纱笠,攥着缰绳骑着马跟在我身边,我一抬窗就能看见他,这让我十分安心。
南衣不愿进马车里,虽然这样会轻松些。
但用他的话来说,他在马车外能更好地观察周围的动向,从而更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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