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点头,稍显惊异,一个姑娘鼻子这么灵。
金疮药几十余种,她居然能闻出此刻上的是生肌散。
“那请问何时拆线呢?”
她是要盯着宁叙恢复。
之前见他手上的疤,她便知道,他早就把受伤当成家常便饭了,定是不甚上心。
宁叙也是猜出她的心思,拉了拉她的衣角。
安纪只当没看到,继续等医师的回答。
“大约十日后,只是王爷有旧疾,或许会慢个两三日。”
宁叙轻咳一声,似是有些尴尬,朝医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了。
“好了,让叙弟回去休息吧。”
宁观摆摆手,让医师退下,又朝安纪说道:“这段时间,劳烦安纪姑娘多费心。”
“臣女不敢。”
安纪瞥都没瞥宁叙一眼,只是欠身向宁观和太后作礼。
待两人走后,拿起桌上那块染血的白布,直直地牵上了他的右手,往殿门外走。
经韶殿里这里不远,安纪却走出了一层汗,一路上什么也没说。
进了房里,宁叙叫左右都退下。
一时间,偌大的殿中弥漫着一种局促的氛围。
他试探叫了声,“小纪?”
见没有回复,又低低地喊了声,还顺势抚上自己的左臂。
安纪见状赶紧跑到左边,看看有没有重新渗血出来。
纱布还是一片光洁,她吸了口气,问道:“刚才为什么躲我?”
“我不知道,这血肉模糊的场面,下意识就想在你面前藏起来。”
宁叙低头看她,她在低头看伤口。
盯着她时,她细长的眼睫微微颤抖,在脸颊上投出一小扇阴影,像只不安的蝴蝶。
他忽然想起尹悦之前说,安纪是个很怕事情脱了掌控的姑娘,一股愧疚心疼涌上心头。
安纪似是没料到他这样说,她以为他会说得极肯定,可他竟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藏,下意识间就这样做了。
于是,刚起的气势又消了小半,提了裙摆,自己闷闷地坐下了。
宁叙紧挨着她坐下,安纪怕碰到她伤口,又往左偏了些,他便追着也往左移了些。
几番下来,安纪终于憋不出,起身跑到他右边坐下,问道:“干嘛?”
他动了动手臂,道:“小纪,这几天可以麻烦你帮我换药吗?”
“不是不让我看吗?”
安纪气还没消,一面为着他今日受伤,一面也是前段时间全是她在哄他的事儿。
“下意识的反应只是一瞬间的。
现在仔细想想,既然你我姻亲已定,必要一起经历风浪,我也不能每一次都藏过去,还惹你生气。”
见她眉间愠气消了些,他去牵她的手,摩挲着问道:“你知道我今日现了什么?”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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