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嘟囔了句,“怎么现在这么幼稚?”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我两刻钟后再回来。”
安纪见他脸色不对,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说错话了,只撇下这么一句,便飞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让他自己冷静冷静。
回自己住所路上,心里又暗暗给他记了笔账。
安纪跑得快,等宁叙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到了殿门外,那句“幼稚”
却余音绕梁,一直戳着他的脊梁骨。
幼稚……她居然说他幼稚?那岂不是成了邢凌那小子?可她不喜欢邢凌,不喜欢这样幼稚的人。
不行,他不能生闷气,不能容许自己变成幼稚天真的模样,她是不会喜欢的。
她今日起得这样早,在醉霞汀中又热,因此才一时没有想起来。
更何况,她方才又说了,一会儿会回来的。
若是回来之后见到自己还是这样生闷气的样子,肯定更会觉得他像个幼稚的小孩。
一旁的随侍心里有些忐忑。
离征这次没有跟着过来,殿里的都是些常年留在北庭山庄打理的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
分明王爷前一秒还阴沉张脸,后一秒又似雨过天晴般,卸了怒意,大步走到柜子前翻找着什么。
于是众人皆是战战兢兢地侍候着,生怕遭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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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纪带着些清络饮踏进经韶殿时,宁叙已恢复平常神色,牵她坐下的动作也娴熟不少。
被他按着肩膀坐下,安纪心里有些犯嘀咕,他今日这脾气竟去得这样快?
她抬眼又垂下,抬眼又垂下,满眼狐疑试探。
身边的男人却目不斜视,盯着手里那块已颇具雏形的木头。
“不专心的话,容易受伤。”
再次悄悄抬眼看他时,他忽然凑近,盯着她的眼眸。
他总是突然袭击,弄得安纪措手不及。
左侧云髻上的步摇惊得向后轻甩,垂珠与眼波一起摇晃了许久,才渐渐静下来。
她半开玩笑,半是埋怨道:“王爷用兵如神,最懂偷袭之妙。”
宁叙笑道:“安纪姑娘洞知世事,虽在京中,但连我在边关如何得胜的都知道。
“因为一直挂念着。”
安纪玩笑着说出心里话。
他离京这六年,虽不能说日日在为他悬心,但也总是放不下,时常探听些他的消息。
第一年,小将军因为意气用事,孤军深入,落入敌军圈套。
若不是何慎带人突围,他今日怕是也不能坐在这殿中。
第二年,少年将军已懂得厚积薄、欲擒故纵之道。
靠着山间伏军和迂回之术,取得禄山大捷,威名一举震慑艮、奎两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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