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雨晴之前在孟家听人这般说过,昨夜惊慌恼怒之际,便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第二天却跟没事人似的,好像那不是得罪人的话,缺了物件只管谴人来找姜颂宁。
挽香斟茶递来,心下为自家姑娘委屈:“姑娘在孟家这些年,哪一件事不尽心?”
姜颂宁喝了口茶,唇角微弯:“这是庆安产的茶?多少年没喝过了。”
顿了下方道,“在她心里,合该是旁人来坐我的位置。”
挽香不平,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动手添茶:“太夫人这回让姑娘返京,落在身上的事可不少,您怎么还这般自在。”
“孟家在京城的宅院久无人住,但还是留了些照看的下人,不至于破败,我管好账册,盯着匠人便是了。”
姜颂宁话至此处,忽然停下。
挽香不明所以,也跟着往窗外望了一眼,还没看出不妥,便听姜颂宁道:“咱们到外面走走,天快黑透了。”
挽香取伞跟上,原打算找个小厮引路,见姜颂宁只想随意走动走动,便作罢。
众人不想与带兵之人起冲突,没人前去交涉,便只在庭中活动。
私底下都猜测,这周遭的将领多少要卖宋家一个面子,应当会及时把外面的人撤走,不愿当那个出头的。
不管心里如何作想,昨夜将领自报家门,说是盛尹将军麾下,要捉拿之人干系重大,众人纷纷收了不耐神色,极尽配合。
朝中正是用人之际,盛将军战功卓著,极受圣上青睐,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和他手下的人过不去。
平日养尊处优的人如何在屋里待得住,趁此机会与人交际一二,方能解闷。
姜颂宁没走多远,便遇见聚在亭中闲谈的诸位夫人。
她一露面,便有人神色怪异地打量她,其中有脸皮薄的,面露羞窘之色。
这些人在说些什么,不难猜到。
姜颂宁上与她们寒暄。
这些高门妇人还是讲究脸面的。
何况到最后还是会落到那一句,“可怜年纪轻轻就守寡”
上来。
小坐片刻后,她心里渐渐有了底,这些人不难应对。
回京后出入宴会,想来也不会有太多纷扰。
谁会和一个寡妇过不去呢,委实没有必要。
一谈到这个,怀疑她品性的人也难免目露怜悯。
她自己倒一派平静,从来没觉得有何辛苦难捱之处。
每日挂心之事,也就是兄长留下的一双儿女了。
因此,听到她们谈起家中孩童,姜颂宁便侧耳细听,有些入神。
对面的夫人注意到,不禁多看她几眼,稍作思量,叹息道:“可惜你没有一儿半女,若是有个孩子相伴,往后日子会好些。”
范雨晴姗姗来迟,在门口正巧听到这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嫂嫂自己没有孩子,把姜家堂兄的儿女倒照顾得很好。”
原是想讥讽姜颂宁一门心思照顾侄子侄女,在婆母面前反而不大周到,但在座众人一听,纷纷出言夸赞。
范雨晴自恃身份,又不好把话说得那么直白,将旁人的赞叹听在耳里,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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