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尸体。”
安岳沉默。
各种动物的尸体，其中还有人的，腐烂的未腐烂的在水底堆聚成小山，密密麻麻的尸体周边散落着不同形态的排泄物，山的最边缘是早已成了枯骨的各种白骨，尸骨的最底端是淡蓝色的细沙，那束幽光就是沙子本身所出来的。
他们几人淋的圣水居然是尸体堆泡出来的。
阮诺再也忍不住，跑到一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安岳凝视着水底。
奇怪。
白骨还好说，那些未腐烂的尸体在水里竟然没有污染水源，水一直清澈见底。
“安心——你在哪——”
随着越来越近的叫声，万两拽着自己临时用藤条编织的绳子缓缓下降到岩洞里。
看到两人安然无恙，不由松了口气，接着就抱怨道：“没事怎么也不出个声，我在上面叫了你们好久。”
紧接着四处张望，“这里是哪啊。”
安岳指了指着幽光的深潭，开口：“我们找到圣泉了。”
“找到了？”
万两欣喜，走到她旁边。
安岳提醒的话还没说出口，万两只看了一眼就呕出声。
“呕——”
“这是，呕——这是什么，呕——”
刚吐完缓过来的阮诺听到万两的呕吐声，不由胃袋一抽，再次张嘴。
阮诺：“呕——”
万两：“呕——”
阮诺：“呕——”
万两：“呕——”
岩洞里此起彼伏回荡着两人的呕吐声，像是默契的交响乐。
安岳面无表情地听完一整曲子，待两人都安静下来，启唇：“休息好了吧，我们回小院？”
万两捂住肚子有气无力：“回回回，赶紧回。”
阮诺垮着一张小脸点头。
三人顺着万两来时的藤条一个个爬出岩洞，下山一路无话，等到日暮时分终于出山进村，安岳才吐出一口浊气。
“你两好点了没？”
万两此时已经恢复如初，虽累，但高兴得很：“好多了。”
阮诺脸色也不再白，安岳放下心来。
两天了，破局终于看到了引线，三人带着这个好消息赶回小院。
等待他们的，却是个晴天霹雳。
“阿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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